“唔”绾绾慢慢睁开双眼,忽然使劲起身,发现天色已黑,但是璀璨星辉却又将山顶照的通亮,山顶寂寥空无一人,只有不知那块石头下的知了叫个不停,绾绾并非常人也,此时如何能不明白?只怕蒙跖凶多吉少!想到先前那一瞬间,绾绾脸上不自觉得流下滚烫的泪水,如何都止不住,打湿了那张略显憔悴的素颜,“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唔,师傅!”兀的一声大叫,原来是徐子陵也清醒了,爬起身来仔细瞧看,山上只有绾绾一人,起身急忙道:“绾绾,有没有见到我师傅?”
见绾绾低头沉默不语,似乎传来辍涕之声。
徐子陵心中已有隐隐不安,脚步略显迟疑但还是走到绾绾前方,却发现那张原本淡妆素抹,唇彩莹丽的容颜早已涕不成声。顿时如遭雷劈,疯狂的四周乱跑,不住的找寻,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却什么也找不到,最后只剩下眼前的那座山巅。那座稳稳立在星空中好似一位独孤的思考者般的山巅。
徐子陵慢慢走进,并没有用轻功直接飞上山巅,而是一步一步顺岩石向上爬,动作是那样缓慢,那么艰难。终于,徐子陵到达山巅,发现也是空无一人,心中正要放松,忽然发现地上那滩已经泛黑的血液,“呵呵,不可能的,师傅那么厉害,怎么会死?怎么会?”声音突然转高凄厉喊叫,“怎么会?......”
“咚”徐子陵跌跪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滩血液以及后边的鞋印,“呵呵”眼中充满的晶莹的泪水不断的流淌,慢慢的滴落在地上溅起灰尘,“师傅!啊、啊、啊.......”
突然腾空而起,在地上发了疯似的乱舞,“此仇不报,我徐子陵誓不为人!誓不为人!啊、啊........”终于,徐子陵放声大哭。
山巅下的绾绾身体猛地一滞,跌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几日后,竟陵城。
寇仲这几天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但还是强作镇定,自从有了蒙跖的规划,在带上虚行之、李靖的辅佐,寇仲队伍不断壮大,更是趁江淮被攻之时,强入江淮一举占领。杜伏威也俯首称臣,一时间,少帅军声威大涨。
“报,少帅,门外有人强闯江淮府。”
寇仲眼中精光一闪,“哦?是谁这么大胆?”
“不知,只是一袭孝服,着实奇怪。”
寇仲心中猛地一颤,拔腿跑到门外,一看,却是徐子陵,只是却那么憔悴,尤其是一身孝服那么显眼。
徐子陵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哽咽道:“仲少,师傅....师傅仙逝了。”
寇仲强颜欢笑道:“怎么会?陵少,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没有,师傅被宁道奇和佛门逼死了.......”徐子陵突然跪在地上痛哭。
寇仲身形一晃,扶助门槛滑倒在地。
“少帅、少帅。”旁边的军士急忙道,正要扶起寇仲,被寇仲使劲推开。
“师傅......”寇仲跪在地上。
东溟岛。
“夫人,这就是蒙跖最新的消息。”
单美仙皱眉道:“蒙跖死了?这怎么可能?”
“消息却是这样说的,传说是被宁道奇和四大圣僧所围攻,力竭而死。江淮少帅军已经满军白甲白衣,起兵数万围剿佛教,寇仲更是立下重誓,若不灭佛教与宁道奇,誓不为人!”
“糊涂!”单美仙一推桌子,“如此意气用事如何能成大事?”
“那....我们是否在支持寇仲?”
“支持!蒙跖完成我一生愿望,我何必弃之?既然寇仲要疯,那陪他一起。还有,立刻备马前往竟陵城。”
“是!”
“还有,.....封锁消息!不要让婉晶知道!”
“是。”
南岭宋阀。
宋师道笑道:“虚先生正是当时大才!寇仲若有你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虚行之谦虚道:“宋少主谬赞了。”
忽然,堂下一人急匆匆而来,附身宋师道耳边道:“少主,有消息传来蒙跖被四大圣僧与宁道奇所杀,寇仲已起兵数万欲报此仇!”
“什么?”宋师道一脸惊色,看向虚行之苦笑道:“虚先生,竟陵城出事了!”
竟陵城。
虚行之见到街上白衣白甲行走的军队,责问道:“为何不早传消息而来?”
旁边的文士,难言道:“少帅不让告诉您。”
“胡闹!”虚行之破口大骂,“这种大事能不给我说吗?还当我是不是军师?”
文士一脸委屈,却又无话可说。
“最近可还发生什么事?”虚行之又问道。
文士答道:“东溟岛的东溟夫人前来规劝,被阻,停留在驿站。李将军也来劝过,可是也没用。且少帅决定出兵清剿管辖范围内的佛教徒,一律杀无赦。”
虚行之气道:“这种决定都能通过?你们哑巴了?快走,去少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