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菱纱知他不通世事,咳嗽一声,郑重地道:“记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样,不是只比谁的拳头硬,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就像老百姓要听当官的,当官的要听皇帝的……”
云天河问道:“那个叫‘黄弟’的,很厉害吗?剑法如何?”
韩菱纱摇头:“我又没见过皇帝,哪知道他会不会使剑啊。反正他权力很大,只要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人都得掉脑袋……”
云天河惊讶道:“这么厉害?那不是已经到了爹说的以气御剑的境界了?”
韩菱纱连连摇头:“哎呀~这跟你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嘛。”心想跟他说不明白,便道:“天色不早了,我去找一下这个村的村长,今晚借住在村长家好了。对了,小跖,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转而又道:“算了,你快跟我走吧,留下来,谁知道这个野人会不会照顾你。”
蒙跖现在巴不得赶快跟韩菱纱走呢,留下来?留下来干嘛?跟着云天河这个傻狍子?那我还有脸吗?恐怕要被丢光了!面上却淡淡道:“好,我跟你走。”
二人刚走几步,韩菱纱又有些不放心,转身一字一板地对云天河道:“听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不~许~惹~麻~烦!”
见到云天河连连点头,二人这才离开。
安排好住宿的事情,二人往回去的路上慢走,尤其是韩菱纱似乎很悠闲,蒙跖终于憋不住了,道:“云天河真不会惹麻烦?”
韩菱纱心中却是不放心,但是又想到刚刚云天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应该不会吧?我们刚刚才说和村长说要睡在这里,如果他惹祸了我们的睡觉问题可是一个麻烦,他该不会这么蠢吧!”随即,又疑惑道:“怎么?看你好像对他不放心啊?”
蒙跖叹了口气,双手微抬,缩了缩肩膀,道:“他……应该不知道……什么是钱吧?”
走在前面的韩菱纱顿时一滞,转身急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个饿死鬼应该不知道什么是钱吧?这里可是也没有山猪可打的,……”
话还未说完,韩菱纱一个箭步,拉着蒙跖的手急忙转身向后疾奔,口中一边喊道:“野人!你可不要随便那人家东西啊!”
果不其然,云天河此时正被愤怒的村民挥着笤帚往外赶,一看到韩菱纱和蒙跖,犹如见了亲人一般,急道:“他、他,欺负我!还往外赶我!”
其中一个村民呛道:“谁赶你了?要不是你做坏事,谁会赶你?”说罢,又对韩菱纱解释道:“这小子,全然不通世事!李二向他推销自己家的粽子,他倒好,接过来连着粽子叶直接咬了一口,然后就嫌不好吃给扔了回去,调头就走,这还没事,最重要的是一分钱没付!你评评理!”
旁边李二插道:“这小子还胡搅蛮缠!竟然说还是我叫他吃的!你说这糟心不糟心?”
韩菱纱急忙道:“好、好,对不住,我这个朋友不懂世事,也不会说话,他欠你多少钱,我赔就是!”
又有一个粗壮的大汉道:“这事还没完!宋大叔家的母鸡不小心了跑出来,追赶自家母鸡时放了一句狠话,这个小子他竟然信以为真,搭弓拉剑,一剑射过去,把宋大田家唯一的生计给了结了,气的宋大叔差点中风。你说这事干的!”
宋大田满脸悲伤,怒道:“那可是一天能下四个鸡蛋的神鸡啊!你说说、这件事办的,你让我们一家四口喝西北风?”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韩菱纱也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气道:我要是以后再相信你不惹事,就信了邪了!
“王大哥、王大哥!”李二向人群中一个面带钟馗面具,身材魁梧的人大喊道,“你给评评理!”
这人足有九尺高,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听到这话,扒下面具瞧向云天河,一双大眼怒目圆睁,目光扫过之处,周围的村民都不敢和他对视,喝道:“小子!你找事!?”
云天河浑然不惧,心中不由气道,自己这十几年来,除了被爹打过,谁还吼过自己,直道:“我以前在山里连吊眼大白虎都打过,你吼什么?”说着,便要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