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在白俄群体的内部,也不是团结如一的。远东的白俄与欧美白俄相比,就是省城人、乡下人组成的次等白俄,而远东的白俄又因为逃亡前的社会地位,分为三六九等。重重分化下,许多来自于贫穷家庭或破碎家庭的姑娘,其现实地位和境遇可想而知。
于是在此时,所有那些浪迹天涯的欢场波波娃,都应该被称为“没有身份的波波娃”。没有身份是指他们没有祖国,寄居在所谓“第二故乡”的领土上,可那里不再是俄国的殖民地,俄国人也早已丧失了特权与尊位。
在城市的街道上、在舞厅的灯光下,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共同的称呼“俄罗斯舞女”、“哈尔滨姑娘”、“白俄女”或“流亡女”。身份的缺失、认知的错位,造成了他们悲剧的命运。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50年代,这半个多世纪的时间内,他们就这样流浪迷失在远东的欢场之上。
一直到1946年春夏之际,刚成立半年的大连市人民自治政府发起了“禁三害”运动,尤值一提的是,大连在全中国第一个举起了禁娼的旗帜,比起建国后始于北京、上海并随后在全中国范围里开始的大规模妓女改造运动,大连地区整整早了四年之久。人民政府让外国妓女“从鬼变人”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滞留在中国的外国妓女,尤其是白俄妓女仍在继续从事色情交易。在这股不良风气影响下,旧社会的残渣余孽大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于是,新中国开展了改造妓女的运动。由于中国政府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封存了外国妓女的资料,以保护她们的隐私,因此后人无法知道被改造的外国妓女的具体数量,但改造的结果相当成功。
在这一过程中,中国政府对外国妓女一视同仁,不惜代价治疗她们的性病,教她们学技术,培养她们自食其力的能力,使她们产生了对新生活的渴望和勇气。据当时的一位妓女回忆:她们这些姐妹中有很多白俄女人,她们都参加了人民政府举办的学习班。政府一边给她们治病,一边组织她们学习。治好病的姐妹,有家人的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由于当时中苏关系不错,当时就有一批白俄姐妹被送回国。没有家人的,政府组织她们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支援边疆建设,她和其他一些白俄姐妹就是那时来到新疆的,后来还在那里组织起了家庭,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在这个问题上,不得不表扬共和国。)
而且斯大林死后,苏联对白俄的态度发生改善,赫鲁晓夫曾和周恩来讨论过这个问题,并达成协议。苏联提供一些设备,换取中国遣返白俄,缓解苏联二战后劳动力匮乏的问题。1955年,从苏联传来消息,说是苏联政府允许当年那些白俄回国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凡回国者均可获得苏联国籍。在当了三十多年的“无国籍者”之后,一旦重获回归祖国的机会,对那些白俄和他们的后代都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因此,除了少数已嫁给中国人的女性,其余俄侨便陆续地成批回国。那些由白俄开设的店铺有的关闭,有的则更换了业主和招牌,又过了些年,这些曾经在中国存在过几十年之久的白俄也就被大家忘却了。
其实这些大多数也是可怜人啊,而安德烈也注意到了那个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中年人,安德烈站起了身来,向他走了过去,而那桌的白俄可是有点措手不及啊,因为这个年轻的苏联将军有一股杀气啊,他们是参加过一战的老兵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而且这个苏联将军的腰上还别着手枪啊,虽然这是美国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要是有情况,美国政府恐怕最多也就是驱逐而已!
但是他们也没有选择退却,当安德烈走到这桌人面前时说道:“各位先生,见到了故乡的人怎么不打声招呼啊!”
而那个一直盯着安德烈的人毫不客气的说:“是啊,你这位契卡的头子,布尔什维克的走狗,专制的维护者!你和当年陛下的秘密警察并没有什么区别,喔不,你们更狠毒也更没有人性!”
安德烈也是淡然一笑,内务部以及当初的契卡对于留在国内的白俄确实是赶尽杀绝啊,枪毙以及劳改,所以白俄对于内务部是有着其他人没有的仇恨的,毕竟谁都不会对当初向自己举起屠刀的人有什么好印象的!
安德烈说道:“对于当初的一切我不想说什么,但是我想说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有胜利就有失败。因此若想维护和平,必定会导致冲突;想守护爱,必定会衍生恨。”
说完这句后世网上的装逼话,安德烈立即转身离开了,而那一桌人却开始思考起来了,这个苏联将军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安德烈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在这些自诩为精英的白俄面前装装逼,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触动了白俄们!
那个刚才痛骂安德烈的人,突然开始回想自己以前的生活,接着他说道:“我明白了,自己苏联将军的意思是当初大家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所以他不辩解也不奢望我们的原谅只是希望我们明白这一切并不能怪他们这些具体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