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特里斯奥克斯的叛徒?就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斯丽佳看着罗宾,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斯克林特的餐桌上,罗宾坐在跟斯丽佳直线距离最远的位置上,他还是因为惹恼了女术士而感到害怕,在他的印象里,女术士都是有仇必报的家伙,是一群不给水喝就把你变成怪物的老巫婆。
“我行走的天下的也快一百多年了,根据我的经验,他的确与我印象里刻板的特里斯奥克斯人的形象不同。”范里克大师又搬出了自己招牌的老猎人的姿态。
“我很愿意和特里斯奥克斯的叛徒,不,敌人成为朋友。”斯丽佳竟然给罗宾报以和善的目光。
“美丽的斯丽佳女士,你愿意原谅我这个粗鲁的男人对您说出的不敬的话吗?”罗宾又开始玩起了他的那一套。
“说实话,不完全原谅你,我本应该用魔法把你撕成碎片的,”女术士平静的语气却说出可怕的话来,“如果你仔细聊聊你的故事的话,如果你能打动我,我就原谅你。”
“我也要听故事!”维拉的脸上满是期待,她前一分钟还在和萨克森玩着拍手的游戏,听到有故事可以听,就立马来了兴致。法约尔眼珠一转,向着女术士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森杰在晚饭后喝了一瓶活化药剂,他的眼睛也转为了狼眼,不过代价是他全身的血液流动都加快了,觉得血管都要爆掉了,他要慢慢适应这种药剂,习惯那些不良反应,法约尔的神态,森杰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斯丽佳的想法绝没有那么简单,范里克大师则在活动着筋骨,不太关心这些“年轻人”讲什么故事。在森杰看来,罗宾有不输于雪的智商,他应该能够知道这是一种试探吧,森杰把目光转向了罗宾,只见这位中年大叔,面色红润,动作飘忽,森杰就放弃了他的原来的想法。
罗宾开始讲述他的故事,那个他和森杰在前往西方时讲了无数遍的故事,不过这次可能是在斯克林特的陈酿的作用下,他说出了森杰也是第一次听到的一些细节,也让森杰更能了解这个喜欢留着一撮胡子,自以为魅力无限的大叔。
罗宾出生于现在作为特里斯奥克斯最北方的贝登特行省,本命沃尔夫,在他出生的时候,那里还未被特里斯奥克斯的铁骑踏破,那里还叫做狼族的土地,所谓的狼族不是受诅咒的狼人,而是以狼为图腾的游牧民族,就在他七岁那年,特里斯奥克斯的大军袭来,他们几乎杀死了所有拿起武器反抗的狼族成年男性,其中就包括他的父亲,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在那时崩塌,那时,他五岁。
他们后来就成为了为军团耕种粮食的农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他亲眼见到那些讲着女王的训诫,却在监督的军官离开后,背地里却无耻地左拥右抱那些在战争上失去丈夫失去自由的狼族女人的军团战士们,他永远忘不了他们衣服上的标志,一只三足鸟,那年他十二岁。
那些军人不把他们当人看,无论工作做得好不好,都会遭受日常的鞭打,对待那些狼族女人,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虐待她们,蹂躏她们,更让他心痛的是,那些狼族曾经坚强的女人们,有些竟然暗地里做起了妓女的生意,其中就包括他的母亲!他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能够拿到那么多食物和衣服,都是用尊严换来的!他偷了一把匕首,准备在母亲去找那个军人的时候干掉他,他发现就是那个男人就是每天宣布女王训令的传令官,罗宾怒不可遏,他不顾一切地杀掉他,不过他还是太弱小了,“战斗的结果是,那个军官的剑刺穿了母亲的胸膛,他的匕首刺进了那个恶人的胸膛,我用手堵着母亲的伤口,血却止不住地流,我只听见母亲的话:奔跑吧!北方之狼!”罗宾不顾一切地跑,浑身鲜血,跑向了森林,在他失神之际,几头狼被他所吸引,向他扑来,他此时只想着杀戮,完全没想逃跑。他拿匕首的左手被一匹狼狠狠地咬着,他根本不是这些森林里饥饿的捕猎者的对手,“狼族人死在狼的手里也不算坏。”
幸运的是,负责巡逻的调查军团的士兵救了他,其他的狼见人来,就立刻四散而去,而咬着他左手的狼去不肯离去,他用右手拿过左手上匕首,一下刺中了狼的头,不过这伤痕永远留在了他的手上。士兵中就有他的好友卢克莱修,还有他未来的上司军团长玛提尼,他让罗宾进入了调查兵团,认识了一群好兄弟,他只认调查军团的绿树标志,但这何尝不属于那个下令入侵的女王呢。为那个毁灭他故乡的女王效忠让他觉得很痛苦,可是他又不愿意抛下一切离去。那三足鸟正是护卫军团的标志,所以他总与他们起冲突,甚至发表一些公开不满的言论。
“这岂不是很危险,他们肯定会报复你的呀。”维拉听得入了神,为故事里罗宾而担心。
“玛提尼军团长一直在维护我,我知道这很危险,他也试图让我放下仇恨,明白那个女王所谓的宏图伟业,说起来容易,我才不管那些,我的家人死了,我的族人死了,就为了那些什么帝国的伟业,去她的女王!终于有一天,护卫军团看不下去了,以出任务的名义要把我干掉,不过那群人都太蠢了,我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计谋,离开了特里斯奥克斯的国土就逃亡格里,隐姓埋名做起了一名侦探。”
“这就是我的故事,至于后来我和森杰认识的故事,法约尔应该跟你们说了,对了,除了卢克莱修,我还跟他的小徒弟交上了朋友,我一见到森杰,就想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