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发光的圆球,上下起伏的飘在空中。
“先生,”跟在后面的斯内普叫住菲尼克斯,他高举魔杖指着天花板。墙纸上溅了许多暗红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血。”斯内普沉重地说。
菲尼克斯看了几眼,站到血迹下面,借着光亮仔细观察着脚边的破碎残片一遍地板。
菲尼克斯平静地走到,房间里唯一完好的扶手椅前。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先生。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希望跟你谈谈。”说完一屁股坐下。
椅子发出一声惨叫:“哎哟!”
“嚯!”菲尼克斯赶紧跳起来,“老天,没看出来。”
刚才还是一把扶手椅,眨眼之间却变成了一个秃顶的胖老头儿蹲在那里。他揉着大腿,眯起一只痛苦的、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菲尼克斯。
“年轻人,真是没轻没重的。”他气呼呼地说,费劲地爬了起来,“疼死我了。”
“没这么夸张吧。”菲尼克斯不好意思地说。
光照着他那明晃晃的秃头、那鼓起的双眼、那海象般的银白色胡须,还照着他淡紫色睡衣外面那件褐紫色天鹅绒衣服上亮闪闪的纽扣。
“是怎么露馅儿的?”他粗声粗气地问,一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仍然弯腰揉着大腿。
“您要我从时间顺序说,还是字母顺序。”菲尼克斯笑着,说道。
“有很多漏洞吗?”斯拉格霍恩不相信地说。
“首先,没有黑魔标记。如果食死徒来过,对着眼前的景象,是不合常理的。其次,天花板的血迹,也很不对头,能溅射到那么高的,你肯定伤的很严重,但地板上却没有任何血迹——还要我继续吗?”
“好小子,够机灵。”他嘟囔道,“我就觉着有点——啊,对啦,也来不及了。我刚把椅套调整好,你们就进屋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两根胡子尖都吹得翘了起来。
“好久不见,教授。要我帮你收拾吗?”斯内普彬彬有礼地问。那种语调是菲尼克斯不曾听到过的,显得显得恭敬,还有几分讨好的嫌疑。
“请吧,西弗勒斯。”他说。
他们背对背站了起来,挥舞着魔杖。
家具一件件跳回了原来的位置,装饰品在半空中恢复了原形,羽毛重新钻回了软垫里,破损的图书自动修复,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架上。油灯飞到墙边的小桌上,重新点亮了。一大堆碎裂的银色像框闪闪烁烁地飞到了房间那头,落在一张写字台上,重又变得光亮如新。房间各处破损、撕裂、豁开的地方都恢复如初。墙上的污迹也自动擦干净了。
“那是什么血?”菲尼克斯看到血迹化为一条细线飞向一个小水晶瓶里。
“墙上的?是火龙血。”这位名叫霍拉斯的巫师大声喊着回答,这时那盏枝形吊灯自动跳回了天花板上,吱吱嘎嘎、丁丁当当的声音震耳欲聋。
随着钢琴最后发出丁冬一响,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
“是啊,火龙血,”巫师谈兴很浓地说,“我的最后一瓶,目前价格贵得惊人。不过,也许还能用。”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餐具柜前,拿起柜顶上的一只小水晶瓶,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里面黏稠的液体。
“嗯,有点儿脏了。”
他把小瓶重新放回到餐具柜上,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