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无声注视着陷入了沉默的少女,过了一小会儿，轻声问道哦：“会觉得失望吗？”

“……什么？”宇智波带子不解地问。

“一个火影，居然没有能够活下来的自信。”

“……人生时时刻刻都充斥着各种意外,谁能确定自己能活到几时呢？”宇智波带子认真回答，“也许几十年后，也许下一秒。对于忍者来说，能够选择为何死去、怎样死去以及死在那里,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说得好。”这也确实他过往若干年间的真实感受，一个真正的忍者,也该有这样的觉悟。千手扉间瞧着心爱的姑娘，满眼都是骄傲与自豪,紧接着,他闭了闭眸，有点愧疚地心想，虽然这样想有些对不起大哥……但是，比起死于木叶,我更宁愿自己为了木叶而死在战场上。虽然近来觉得如若能在儿孙的环绕下死去也不错，但是……妄念太多,不是好事。想到此,他又问——

“会觉得愤怒吗？”

“……什么？”宇智波带子依旧不解地问。

“明明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千手扉间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却还来招惹你。”

“……”宇智波带子眨了眨眼睛，又想了想,摇了摇头，回答说道，“但是，扉间大人是很理智的存在,如若不是情非得已，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对吧？而且……”她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说道，“如若不是我做了坏事，还真不一定会发现……”如若战争真的在秋末爆发……那么，嗯，两三个月的工夫，她真的未必就能发现扉间大人的心意。

毫无疑问，在有些迟钝这一点上，她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

千手扉间闻言，也是叹了口气。

“当然，”宇智波带子补充说道，“扉间大人你那样对我好，也多少有点诱拐的嫌疑就是了。”

千手扉间：“……”咳！他有些尴尬地说，“……你可以为此愤怒，我绝无怨言。”

“这个就……”宇智波带子想了想，总结说道，“因为前程难料，所以扉间大人你无法承诺未来，是这个意思吗？”

“……是。”千手扉间坦然说道，“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恭敬，但是……你看看我大嫂就知道了。你现在比她嫁给我大哥时还要年轻不少，我不能……”毫无疑问，漩涡水户的话既说服了他，也没能说服他——他愿意坦然地对小姑娘说这件事，但依旧不觉得自己应该耽误她，虽然说他也确实没想放过她……

嗯，在擅长纠结这件事上，这个男人从来都不让人失望。

“想太多了，”宇智波带子吐槽说道，“水户大人愿意为初代目大人守寡，我可未必乐意为你这样。”

千手扉间：“……”算他求她了，能别继续这样扎心么……

小姑娘看着老男人颓然的表情，没忍住捂住嘴笑了下，然后惹来了更加“哀怨”的凝视——

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合适吗？

宇智波带子再次有些调皮地眨了眨大眼睛，回答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确实挺好笑的呀。

千手扉间：“……”哎……真是个无情的小姑娘，可他有什么法子呢？他半点法子也没有，甚至一根手指头也不舍得碰她。能让他退让到这个地步，她完全可以说是他命里的“克星”了。当然，他知道，她和某些人不一样，她绝不会伤害他以及任何一个无辜者。

因为她是值得他喜爱深爱的好姑娘。

“那么，下一个问题……”宇智波带子单手撑着地板，微微倾身，凑到男人面前问道，“扉间大人，如若说我愿意呢？”

“……嗯？”千手扉间下意识朝后退了退，但紧接着就后悔了，觉得这举动简直不像个男人。她都敢凑过来了，他为何要退？近距离看一看她可爱的小脸不好吗？然而这会儿再凑回去又有些多余了，故而他只能略有点抑郁地保持不动。紧接着，他才略有些迟钝地反应了过来，“等等……萤，你说什么？”

“我说，”宇智波带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如若我愿意，扉间大人你如何看待我们的未来呢？”

“……”千手扉间这一次，陷入了较为漫长的沉默，然后，极为艰涩地开口说道，“不……你不愿意，你并不爱我，最多只是对我有一点好感。”这很正常，因为她并未如他一般一见钟情，这点相处时间最多也就只能积累起这样的情感了。所以，“你如若应允我，必然不是因为情感本身，可能是同情我，可能是受到了某些人想法的影响，也可能是……”他脑中浮现出她这两日的行踪，电光火石般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可能是为了想和我一起维持这个村子的稳定与和平。”

“……”

“但是，”千手扉间口中苦涩心中更是苦涩地说，“这都不是爱，萤。”他希望她爱他，做梦都想，也每日每夜时时刻刻都因为得不到而痛苦，却也为这一点而庆幸——因为不爱，也就不会那么痛苦，在可能到来的未来某天。

“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诚实地回答说道，“你说得对，扉间大人，我目前确实还不爱你。但即便如此，如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要吗？”

“……”银发男人霎时间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