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身体依旧虚弱……
她很快就哭累了,然后放心地在他的怀中睡着了——就算失去了记忆,情感与直觉依旧在好好地发挥着作用,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眼前的少年是可信的,非常非常非常可信的。
宇智波佐助:“……”
他伸出手,拨了拨怀中人,想要将她再度推到一边的地上。
然而,她却抱得很紧。
与此同时。
入夜的雨水,变得更加大了。
宇智波佐助看了眼早已无法再度点燃的篝火,犹豫了下后,叹了口气,一把捡起地上的披风,随手披在怀中人的身上,抱着她瞬身而去。
……
当宇智波带子再度睁开双眸,天已经亮了。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抬起双臂来回翻滚了两圈后,掀开身上的黑色披风,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树洞中,应该过去有人在这里过夜过,因为洞中铺着软和的稻草。
片刻后,她宛若一只好奇的松鼠般,小心翼翼地自树洞中探出头去,然后只见昨夜所见的端丽少年正坐在高处的树干上,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远方。
他一条细长的腿微微曲起,右手摆在膝头。
她正准备开口打招呼,就见他垂落在身侧的左边袖子……正无声地随风摆动,下面空荡荡的。
“!”
宇智波带子蓦地瞪大双眸,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强烈的怒意。
就在此时……
宇智波佐助低垂下头,看向像只松鼠一样从低处树洞中钻出的女子,开口说道:“你醒了?”
“……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然后再度提出了心中最为关心的问题,“那个……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我……是谁?然后,你是谁?”
我是谁。
宇智波佐助缓缓地咀嚼着这个问题,心想:真巧,我也很想知道。
你原本只存在于梦境,却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现实之中。说不定何时,又会像梦境破碎一样突然消失。
给她个假名吧。
他如此想道。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忍界,宇智波这个姓氏已经成为了麻烦和不祥的代名词,它就应该随同他一起消失。所以,何必要让世间再出现一个宇智波呢?
叫什么呢……
他视线在四周逡巡而过,最后落在了一朵已然彻底枯萎的白色花朵上,沉默了下后,他开口说道:“你叫夕颜,没有姓氏。”
“……夕颜。”宇智波带子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有些迟疑地说道,“很好听的名字呢……就是好像有点悲伤……给我取这个名字的人,是怀着怎样的想法的呢?”
宇智波佐助用眼角余光瞥了人一眼,有些讥讽地想:就算失去了记忆,直觉依旧像那家伙一样敏锐么?
夕颜花,傍晚盛开却会在清晨之前凋零的花朵。
正如她,于傍晚时突如其来从天而降,却总有一天会在“天明”前宛若梦境一般破碎。
很适合她的名字,完全可以说是天造地设了。
“那你呢?”她又问,“你是谁?”
“我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低垂下头,眼神莫测地回答说道,“是这世上最后的‘宇智波’。”
“……宇智波,”她喃喃说道,“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姓氏……”紧接着又问,“那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那么,你觉得,我们会是怎样的关系?”宇智波佐助反问。
“……抱歉,我不记得了。”宇智波带子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胸口,喃喃说道,“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关系很亲近……吧?”若非如此,昨夜她怎么会哭得那样厉害呢?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因为他手臂的残缺而那样愤怒呢?若非如此,她为何只是看着现在的她胸口就隐隐作疼呢?
这一刻……
宇智波佐助的心中骤然涌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为什么不呢?
这是对她的戏弄,也是对她的惩罚。
谁让,她来得这样迟。
来得迟,就不如不来,可她却偏偏来了,是想让谁难受呢?
于是乎……
他再度开口,以宛若玉石轻撞的绝美嗓音说出了也许不该出口的“禁忌之语”:“你是我的妻子。”
“……啥?”宇智波带子一脸懵逼。
“没听到吗?”宇智波佐助扬了扬眉,身体轻盈一跃,落到了依旧跪趴在树洞口的女子的面前,低垂下头重复了自己方才的话语,“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夫妻关系。”然后,宛若“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已经对这种事情失去兴趣很久了。
但此刻,似乎稍微提起了点兴致,有些期待着她对此的反应。
然而……
她却是歪了下头,保持着懵逼表情回答说:“请问什么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