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唔——————”
千手柱间在那幅惊鹿图前来回晃悠认真揣摩了下,到底没好意思将“很一般嘛”这句话给说出口,毕竟,这看起来是小姑娘最近的心爱之物,随意“大放厥词”是会被讨厌的。
不过就他看来,这幅画充其量也就技法特殊了些,其他方面的确很一般。但他转念一想,拿弟弟扉间的绘画水平当做评判标准,多多少少,有点欺负人了。
她若是这样喜欢鹿,那就索性让扉间抽空帮她画上一屋子的画好了,想必,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他也可以帮她雕刻出放满整间屋子的木雕,唔,不然下一个木雕就雕鹿?怎样的姿态好呢?沉思ing……
“……只是一幅很普通的画而已啦。”少女有些无奈地对正站在画像前搓下巴的男人说道,“只是因为觉得技法特殊还有鹿的神态有些动人,这才收下的。”
“付钱了吗?”千手柱间问,考虑她之前的话语,他现在有理由怀疑她是不是当了冤大头。
“……不。”少女愣了下后,摇了摇头,“本来是想陪波多君去办理摆摊许可证当做报答的,结果警务部队的人非常热心地给予了帮助,当场将他连人带摊子给带走了。”
千手柱间:“???”
他总觉得这话语的信息量有些过大,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居然没反应过来。但最后他抓住了重点——
“波多君?”
他一边如此说着,一边下意识看向某只橙色小狐狸。
后者一脸懵逼地摇头:别看我,我不知道啊!星酱上班那么无聊,我都不会跟去的!
“嗯。”少女点了点头,回答说道,“是最近刚来村里定居的一个村民,碰到过几次,现在的工作是在街头摆摊给人画像,用这个略有点特殊的技法。”
“这样……”千手柱间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主要是怕问多了招人烦——毕竟,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他总不能将一切都把控在手。凭什么呢?以什么身份呢?
同时心里又想:她的日常生活扉间也关照着,既然他没觉得异常,那么,想必真的就是个普通村民。她收下这话,大约也就是见猎心喜,问题不大。
虽然“整个木叶都是我的”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但是,“星酱就是整个木叶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这种话,无论多少次,他都说得出口。所以,眼下有人得到“公主垂怜”,有问题吗?
必须没有。
那是对方的荣幸。
仔细想想,如若儿媳妇纪子腹的孩子真是个女孩,那么等到那个名叫“纲手”的孩子出生,木叶就会迎来第二个公主啦。等到小纲手再大一些,到时候一大一小两个公主手牵手走在一起,不知道会有多可爱。
……可惜,他看不了太多了。
想到此,千手柱间的心情多少有些黯然。
他不惧怕死亡,从不惧怕,但也的确觉得遗憾。而爱意这种事物,则多多少少更会让人涌起贪恋之心。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点,并且将其深深地埋藏在了心灵的最深处。
然后,回去之后,非常果断地给某个少女雕了一堆一堆的鹿。
几乎被木雕鹿给“埋”起来的某个少女:“……”
柱间大人对人好,是真的好。
但是,偶尔,又会觉得这样的好稍微有些笨拙呢……
如若什么也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了,这种笨拙且隐秘的心意就像是柔软温柔又密不透风的布帛,将她整个人一层层又一层层地缠绕了起来,多多少少有点……
如此想着的少女下意识说道:“对了,柱间大人,你今天想吃烤红薯吗?”
“……啊?”千手柱间顿住手的动作,愣了下后,回答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想,但……”他本来是想说“但还是算了”,结果……
“那我去帮你买吧。”
“……”
千手柱间目瞪口呆地看着立即站起身准备出去的少女,一脸懵逼地想:果然,星酱从昨天到现在,的确有点不太对劲呢。
想到此,他不太确定地问一旁的两只动物:“星酱……怎么感觉急着想出去?”
九尾趴在地上,懒洋洋地随口回答说道:“说不定是因为外面有急着想见的人呢?”然后——整个人浑身的毛蓦地炸了起来。
它猛地坐直身体,下意识看向某个男人。
却只见他已经低下头继续雕刻起了手的奔鹿,好似刚刚并未发出什么可怕的气息。
它默默看向自己肩头的蛞蝓,用眼神示意:我是不是差点死了?
蛞蝓默默动了动触角:没事,我会帮你治疗的。
九喇嘛:“……”
另一边。
少女才刚出去,就有些后悔,心想:我这是在故意躲着柱间大人么?
……这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