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仿佛毫不意外陆小凤的这个回答。
“那与我相比又如何？”
“呃……”
陆小凤一时间有些词穷。
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西门吹雪嘴边的苦笑更深了。
仿佛从陆小凤的迟疑中，他已经知道了陆小凤的答案是什么。
……
哐啷——
“大胆！”
听见高台上传来的声音，章邯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大声呵斥。
直到看见嬴政的手势，章邯才住了嘴。
“陛下，臣，臣并非有意……”
盖聂这才回过神，匆忙跪下。
“无需如此紧张，寡人并没有打算处置你。”
嬴政摆了摆手。
“将你的剑捡起吧，盖聂。”
“是……”
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盖聂定了定神，才将自己刚才因为失神。
而不慎从手中滑落的渊虹重新捡回手中。
“你方才如此震惊，可是因为此人的剑法？”
嬴政虽然并非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但年轻时，也曾随盖聂学过几年剑法。
对于剑术的高低，嬴政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是，陛下。”
盖聂同样知道这一点，于是并不忸怩地直言道。
“此人的剑术，已经远超过臣之前所认知中的剑法。”
“便如天光乍破一般，给人一种神迹之感。”
听见盖聂对李太白剑法的评价，嬴政眉头一挑。
“那你觉得，李太白的剑法，比之你又如何？”
他虽然看得出来，李太白的剑法犹在盖聂之上。
但是这个层次，到底能达到何种地步。
或许只有从盖聂处亲自听见答案了。
“陛下，实不相瞒，刚才看见李太白剑士施展剑法的时候。”
盖聂停顿了一下。
“臣甚至有如果此人现在能够出现在臣的面前。”
“臣愿意立刻拜他为师的冲动！”
盖聂的声音落下后，大殿上顿时再没有一点声音。
看着盖聂的人，心中的震惊，仿佛都已经令他们无法再做出多余的反应了。
而更让他们震惊的。
是在盖聂说出这番话之后，又苦笑了一下。
“不过臣想，即便臣愿意诚心向太白先生讨教剑法的话，太白先生应该也看不上臣的天赋吧。”
喝！
众人这次是真的惊得要下巴都快跌在地上了。
“盖先生，您乃是我大秦第一剑客，更是陛下的剑术老师。”
“又何必将您自己，贬低到如此程度呢？”
率先回过神的李斯，沉声道。
此时，其他大臣们看向盖聂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满。
感觉盖聂似乎有点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感觉。
盖聂摇了摇头。
“此人身上剑意便如大江大河一般，源源不绝。”
“臣方才在心中估计，若是与此人交手。”
“只怕不出十招，臣便将以惨败收场！”
盖聂的语气说得十分郑重，令那些原本还在怀疑盖聂话里真实度的人。
也不禁相信了盖聂的话。
嬴政也缓缓深吸了口气。
“此人当真如此厉害？”
见盖聂点头，嬴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他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昨日大秦接连不断有人上榜，只怕早已惹得其他各国帝王提防忌惮。
尤其是大唐，昨日更是未有一人上榜。
想必在李太白出现之前，李世民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正急得团团转。
如今李太白上榜，只怕李世民，定然要不惜一切笼络之！
“青莲剑歌，李太白……”
见到月下那道潇洒如风的身姿。
李世民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嘴角更是差点情不自禁地要咧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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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李世民一声呼唤，袁天罡哪能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陛下，切莫心急。”
顶着让李世民不悦的压力，袁天罡好生规劝。
“这李太白虽是我大唐之人，但他性格放浪不羁。”
“只怕并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好收服。”
如袁天罡料想的那样，被阻止的李世民果然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不过袁得有理有据，李世民也无法反驳。
“嗯……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李世民背着手，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
见李世民冷静了下来，袁天罡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金榜接下来，应该会继续公布一些关于李太白此人的事迹。”
“或许我们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说不定。”
听了袁天罡的话，李世民点点头，勉强冷静了下来。
“嗯，先生说得有理。”
……
【巍峨长安城，百年间不倒。】
【有一青年剑客，年少轻狂，仗剑而行。】
【初见黄河水滔滔，心中剑意迸发。】
【没有优异的出身，没有奇特的血脉。】
【仅仅依靠自己和手中的剑，成为大唐帝国强者中的第一人。】
【乃真正的天纵之才！】
随着天音响起，陡然间——
轰隆！！！
一道磅礴的炸裂声，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无论是还在为李太白刚才的剑舞失神，或是抱有其他心事的人。
此刻都忍不住身躯一震！
“发，发生什么事了？”
“好震撼人心的声音啊……差点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的感觉。”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你们看！”
突然有人惊声叫了起来。
众人抬头看过去，只见原本被夜幕所笼罩的天空。
突然不知道何时，变作一道高悬的瀑布！
“不，不是瀑布……”
泛着泥土一样的黄色的水流，源源不绝地从天幕上涌下。
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一幕只是幻象。
可是当雷鸣一般的水流声，和滚滚如天河一样的水不断从天幕上。
仿佛随时要滚落下来的时候。
那种太过于真实的感觉，又令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立刻跳脚逃走的冲动！
“这不是瀑布，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天河……”
“而是……黄河啊！”
有人嘴唇颤抖着，终于说出了这条熟悉的河流的真正名字。
黄河，横贯整个九州，在数千年前，孕育了这片大地大多数生灵的河流。
即便是将它称作是九州的母亲河，也绝不为过！
“黄河……原来，这就是黄河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好激动！”
“我也是……”
就在众人看着滚滚河流，无法挪开视线的时候。
“你们看，河中的大石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石头上？这样湍急的水流，还有人能在河中的石头上站着？”
“一个河浪拍过来，怕不是就要被浪给打走了吧！”
“不，是真的，你们看，就在河中心的那块大石上！”
“等一下，莫非……”
听见有人正在湍急汹涌的黄河中的大石上。
不少人心里都生出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就算功夫再厉害，只要未脱离肉身，晋入天人之境。
就算是大宗师，也无法对抗自然之力的！
但是随后，他们想到了一个人。
该不会……
“哈哈哈哈——”
已经被众人所熟悉的笑声再次传来。
“果然是他！”
众人精神一振，抬眼看去。
果然，在黄河中，最汹涌湍急的那块石头上。
站着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一手提拎着酒壶，一手持着雪白长剑。
宛如裹着烈火的一团白雪，在湍急的河水中，乘醉而舞剑！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仿佛感觉受到了挑衅，黄河水势越来越汹涌。
水流声也越来越大。
而李太白却一副浑然无知的样子，依然在尽兴舞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李太白手中的剑，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潇洒！
仿佛被李太白浑然不觉的态度给触怒了。
以李太白舞剑的大石为中心，黄河水开始急速旋动起来。
形成一道以巨石为中心的漩涡！
“啊！是河神被触怒了吧！”
“这李太白，怕是要被河神给吃掉了！”
有人惊呼起来。
“不，这不是河神。”
不过也有人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这是黄河之水，被李白的剑气影响，而产生的共鸣！”
“这就是刚才金榜所说的大河剑意吗？”
“可是看这水势越来越汹涌的样子，李太白真的能够让自己的剑意征服黄河吗？”
眼看漩涡越来越大，就仿佛是一只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正朝李太白靠近。
而李太白还仿佛什么也没感受到似的，沉浸在舞剑中。
众人心里，都不由得为李太白捏了把汗！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李白手一挥，凌厉的剑光似要刺穿青天！
轰！
就在此时，周围的黄河之水，也仿佛受到牵引一般。
冲天而起！
仿佛下一瞬间，就能将李太白卷入湍急汹涌的黄河中吞噬掉。
有胆小的人甚至吓得立刻捂住了眼睛！
“呵。”
仿佛已经醉眼迷蒙，连脚步都有些打跌的李太白。
看着眼前汹涌卷动的黄河水，夷然无惧！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话音刚落，李太白手中剑光一收。
刹那间，天地仿佛也为之一静。
李太白的身影随之而动！
带着一点血红色光芒的雪白剑影，如火如雪。
热烈而又如月光般冰冷！
“大河剑意，将进酒——”
随着李太白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人不知道何时，又回到了原本站立的地方。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剑……”
“好凌厉的剑气……”
波动的水涡仿佛僵滞在半空，过了不知道多久。
嘭——
剑光从水涡体内各处迸散，水涡的身体也随之四分五裂。
重新化作一滩河水，归入黄河中！
黄河水依旧滔滔，却在流经李白脚下时，仿佛不自觉地温顺了几分。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嗝——”
李太白这才洒然一笑，又掏出腰间的酒壶，对着天空明月遥遥一举。
又往嘴里灌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