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
刚才还在讨论六库仙贼和周伯通的观看者们。
很快便发现了天幕的变化。
“这次天幕变化得还挺快。”
“莫非是下一位上榜者也要公布了?”
议论声中,果不其然,随着已经完全与周伯通的身影融合的第五道剪影返回到人群中。
第六道剪影,也施施然飘出,落在众人面前!
……
“嗯?这道剪影……”
“怎么了?”
“你们看,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看起来像是块布招牌的样子。”
见金榜还没有公开此人身份的打算,众人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开始兴致勃勃地猜测起来。
“嗯……你们绝不觉得,这块布,很像街上那些算命先生经常用的招牌?”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不会真让我们猜对,是个算命先生吧?”
“这张翠山,周伯通还有些特色。”
“若真是个算命先生,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
“是啊,凭什么此人便能成为全性一员啊?”
对于算命测字一事,许多人都并不陌生。
但是有些人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有些人却嗤之以鼻。
就连一些道家之士,也经常对这些虚无缥缈,窥测天机之事。
抱有几分忌惮。
……
“六库仙贼,习得……能否长生?”
咸阳大殿,面对天上风起云涌。
嬴政心中,却还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自从得知云中君炼制的丹药有问题之后。
嬴政虽然表面不露丝毫端倪。
其实内心却一直下意识地在捕捉任何能够延续自己生命的方法。
如今,又出了一个六库仙贼。
据说修炼者,可保持容颜永不衰老。
毫无疑问,嬴政听完,自然又有些心动起来了。
可是等到周伯通的盘点结束,嬴政也没有听见六库仙贼可以令修炼者长生不老的说法。
嬴政心中也明白,想要通过修炼六库仙贼长生,多半也是不可能的了。
否则,哪怕这周伯通,此时不知道在天涯海角。
自己也定然要将他找出来,从他口中问出六库仙贼的修炼之法!
“如今寡人中毒在身,这个身体,不知还能为大秦,撑到几时……”
嬴政垂眸,手缓缓摩挲着龙椅扶手。
他并未是真正地为自己畏惧死亡。
而是怕自己死后,大秦就像是一座失了灵魂与支撑的华美宫殿。
只需要一点力量的破坏,就会轰然倒塌!
如今大秦,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支撑住这座宫殿!
如此想着,嬴政突然往嬴无影的方向看了一眼。
“若是真无药可治,那无影他……”
一个念头从嬴政脑海里倏然闪过。
他摇了摇头。
“唉……还是等到寡人真撑不住的那吧。”
如此想着,嬴政原本稍微佝偻了一下的背脊,重新挺直。
令他的气势,看上去更加威严。
这一下动作很是轻微,就连站在嬴政身后的盖聂都没有发现。
而嬴政却没有发觉,就在这个时候,台下的嬴无影突然抬起头。
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
【大罗洞观持有者:无极门,布衣神相,李布衣!】
很快,金榜公布了第六人的身份。
随着剪影渐渐恢复色彩。
众人也看见,天幕上的男子,身着葛衣长袍。
一双眼睛看710起来十分多情,五绺长髯随风微飘。
看上去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
“布衣神相,李布衣?”
“哈,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李布衣……莫非便是大宋当年为阻止魔长道消的预言,更为使江湖安定。”
“游走江湖寻找白道五大高手,途中更是数度历尽艰险。”
“最终还是赢得了黑白两道每五年举办一次的顶级比武之战,金印大战的李布衣?”
有人思考良久,终于记起了一些关于李布衣的印象。
“我听说这李布衣李大侠,仁厚侠义,济世为怀。”
“还精通相学易理,既擅长相人,还擅长相兵器武功。”
“堪称浊世之清流,武林之奇葩。”
有人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不过也有的人听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行了行了,管他是李布衣还是王布衣,是大侠还是魔徒。”
“咱摊牌了,咱现在就想知道那个大罗洞观,到底是个什么能力。”
“我看这李布衣是个看相算命的,这大罗洞观,说不定,便与看相算命有关。”
“啥?看相算命,那有什么用?”
也有不怎么相信相术一说的人,对看相算命,颇有点不以为然的感觉。
……
【大罗洞观,学道者所求之极。】
【大为广,意指无量。罗为网,意指包罗。】
【大罗无量,即是包容诸有。】
【而洞观者,唯非常之人,由非常之知力。】
【而洞观宇宙人生之本质,始知生活与痛苦不能相离。】
【大罗洞观,见悉万物,明了诸事。】
【无所不知,无所不测,世间万物,皆操于指掌之间!】
……
随着一字一句金字,逐渐从天榜上浮现。
之前还猜测大罗洞观或许与相术有关,而觉得有些不以为然的人。
此刻心中纷纷震撼不已。
更油然生出一种,自己在天地万物的玄妙面前。
有一种微不足道的渺小感!
“怎么回事……光是看着这些字,我就有一种打从心底的无力感和敬畏感。”
“不光是你,我也一样。”
“这大罗洞观,说是学道者所求之极。”
“而道之一字所在,更是玄妙非常。”
“看来这大罗洞观,说是相术之极,也并非没有道理!”
话音刚落,便见到天幕一转。
李布衣仍旧是一身葛衣长袍。
正手持相师布幡,为人看相。
“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
“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观眉目之清秀,看神气之荣枯。”
“取手足之厚薄,观须发之疏浊,量身材之长短,取五官之有成。”
“看六府之有就,取五岳之归朝,看仓库之丰满,观阴阳之盛衰。”
“所相于人,万无一失。”
李布衣口中喃喃念道。
而随着这番话,以李布衣为中心,脚下有一道以蓝色光芒为主的阵法。
正在脚下逐渐扩散开!
“这是……阵法吗?”
“那岂不是和五哥的风后奇门一样?”
“不。”
张翠山突然皱起眉。
“五哥?”
殷梨亭与莫声谷有些不解地看着张翠山。
“你们也别急着下定论。”
张三丰抚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
“先让翠山,把他知道的说出来。”
从张翠山的反应中,张三丰猜测,这大罗洞观,或许并没有他们眼睛看见的那么简单。
加上张翠山又是全性成员之一,对于大罗洞观。
张翠山知道的,显然比他们多得更多。
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盲目做出太多的错误猜测?
“是,师父。”
张翠山知道张三丰是让自己将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拱了拱手道。
“咱们道门,有一个内修法门,名为观。”
“观即是看,而当初那位公子也曾经告诉我们,世上内修总结起来。”
“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看。”
“只是看法不同,会导致结果有本质上的差别。”
“这正是诸多流派的由来,师父也曾教导过我们。”
“决不能因为表面上都是一个看字,而混为一谈。”
“也不能因为看法之差,就轻易地去判断法门的高下。”
张翠山缓缓道。
武当六子听得十分认真,而张三丰看着张翠山侃侃而谈。
心中也生出一股欣慰感。
……
“观者,内修法门也。”
“有人以身为国,让神识如圣王般以无为之态照看全国,得清净。”
“有人试图看出身边每样事物所蕴含之理。”
“通过如此积累,最终求得世间至理。”
“大罗洞观,正是一种,将‘观’发扬到极致的道术。”
一间草屋中,正盘膝而坐的李布衣似有所感地睁开眼。
他平静地看着天幕上。
“自己”正在为人看相的画面。
而那些找他看相的人,有的看上去是诚心而来,有的却是抱着挑衅的心思。
但无论是怀有什么目的而来的人,但凡是坐下,让李布衣打量两眼。
便能准确地说出他的情况,家世,甚至是来的目的。
无一例外!
在那些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相术无一次错误的李布衣。
被他们纷纷视为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而这,正是李布衣使用大罗洞观之后,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之一!
……
“从公子那得到大罗洞观之后,我不仅在相术上的研究更进一步。”
“在‘观’术上,更是得到了质一样的飞跃。”
提起当初传授给自己大罗洞观的那人,李布衣原本平淡的语气。
便有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之意。
他很少去钦佩一个人,因为在他看来,世间万物,都是有自己的极限了。
而在学得大罗洞观之前,他曾经以为,自己相术所看见的。
就已经是他所学的极限。
甚至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李布衣都曾经怀疑过自己的求道之路。
是否已经到此为止了。
然而,直到数年前,无意中游历到通天谷的他。
却就此展开了另一端际遇。
同时,这段际遇,也让李布衣,认识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
“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