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哥……”
就连性格最天真的殷梨亭，都觉得张翠山这番发言有些不妥。
不过他们也当是张翠山“旧疾复发”，并没有把此事太往心里去。
“咳……五弟啊，此事休提，咱们还是先看了再说吧。”
宋远桥赶紧打起了圆场。
“是啊是啊。”
其余武当五子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在此时天幕上的画面，开始缓缓发生了变化。
……
【天下间，孰为正邪？】
就在众人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翘首等待着接下来第九位上榜者身份的揭晓时。
一道质问的天音，令在场众人，为之一愣！
“好可怕的感觉……这道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样！”
“这金榜，莫非真与天机有关？”
“不过它刚才问的问题，可真是有意思。”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这话问得，难道正道不就是正，魔道不就是邪吗？”
“那也不能这么说……”
一道问题，再度在九州之上，引发了一阵热议！
……
“何为正，何为邪？”
张三丰目光微微一凛，随后又回复正常。
“远桥，你们有何看法？”
张三丰捋着胡须，缓缓问到。
“这……”
宋远桥与俞莲舟等人对视一眼。
“弟子以为，正己心，行正道，便是正。”
“若心不正，行不端，便是魔道。”
张翠山突然道。
“嗯，翠山说得很有道理……”
原本还表情有些原因不明地严肃的张三丰，听了张翠山的回答，缓缓笑了起来。
“所以，在弟子以为，一个人是正是邪，该是看他自己做了什么。”
“而不是看他是被世人批判的所谓正道，还是魔道。”
张翠山冲张三丰拱了拱手道。
张三丰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微笑仿佛也淡了许多。
其余武当六子，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相互看着。
“唉……”
张三丰突然长叹了口气。
在宋远桥等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背转过身去。
……
“正与邪？”
“自然便是正道与邪魔！”
峨眉金顶，灭绝师太一掌拍在木桌上。
只拍得桌子上的茶杯茶壶，都被震得抖了抖。
“以我峨眉，少林等八大派为首的正道，自然便代表的是正。”
“而如明教，大元朝廷这些邪魔外道，鱼肉百姓的朝廷鹰犬，代表的自然便是邪魔！”
灭绝师太振振有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师父说得不错，咱们峨眉行事，向来光明正大。”
“从不与明教这样的邪魔外道同流合污。”
“依弟子看，咱们峨眉虽多是女子，可一身正气。”
“比起八大派中，一些与邪魔外道纠缠不清的名门正派，可更称得上是正道了！”
丁敏君也不失时机地奉承起来。
“敏君此言，深得我意。”
难得丁敏君这番奉承，正好说到了灭绝师太心里。
一向在弟子面前神色冷峻的灭绝师太，也不禁微微露出几分笑意。
甚至对丁敏君说话的语气，也柔和起来。
见此，丁敏君甚是得意地朝周芷若的方向看了一眼。
以前向来只有周芷若最得灭绝师太的欢心。
如今灭绝师太当着周芷若的面，夸奖了自己。
那不正是说明，自己这番压了周芷若一头？
而周芷若也正好看见了丁敏君向自己投来的有些挑衅的眼神。
然而这一次，周芷若也只能默默忍受着丁敏君在自己面前的耀武扬威。
毕竟方才灭绝师太的话，也令周芷若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
……
“正邪？”
“这世上，何来正邪。”
“无非是成者王，败者寇罢了。”
大秦地界，一处被阴影笼罩的树林中。
身背名剑巨阙的剑者胜七，在林间缓缓走动着。
看见头顶的金字，胜七眼中，浮现出几分嘲讽。
“要说正邪是什么，力量，强弱便是正邪。”
“答案，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所以，若是真要说的话……”
胜七忽然反手拔出背后的巨阙，一剑将身侧的大树拦腰铡断！
“我便是正义！”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中，是不可一世的孤傲！
……
“嘿，想不到，这金榜不告诉咱们答案就算了。”
“还向咱们提问题。”
机关城中，盗跖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
“喏，天明小子，你可知道什么是正邪之分？”
盗跖问荆天明。
“啊？”
荆天明挠了挠头。
“我才十二岁，就问我这种高深的问题，真的好吗？”
荆天明一脸为难地想了想。
“可能……我们这些反秦的诸子百家所代表的，就是正道。”
“而大秦所代表的，就是邪道吧。”
听了荆天明的答案，盗跖和班大师都满意地点点头。
“嗯，看来你还是很有想法的。”
盗跖拍了拍荆天明的肩头。
……
“唉……”
大明，华山派思过崖。
正在被关禁闭的令狐冲看着天幕上的几个大字。
叹息一声。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刘正风与曲洋两人的身影。
“曲洋大哥虽是魔道中人，却与刘正风刘大哥惺惺相惜。”
“且他一生，从未滥杀无辜。”
“若要说曲洋大哥邪的地方，也不过是因为他出身魔教。”
“可是如此一来，魔教出身的人，便终身只能被视为邪道了吗？”
想到这，令狐冲的眼中更是迷惘起来。
正与邪，是否真该以出身，或是立足之处而定。
他心中竟然得不出一个答案来！
……
【正道者，可否一直持正。】
【邪道者，又是否一心向邪？】
就在此时，天幕上，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随后，天幕上，三十六道剪影，仿佛更加清晰了起来。
【天下熙攘，皆为名利来往。】
【为情为义，九死而不悔者。】
【世间又有几何？】
短短几句话，令所见之人，心中竟然情不自禁向往起来。
“好一个为情为义，九死而不悔者！”
“若当真能结识这样的人，那人生在世，才可真正称得上是死而无憾了！”
“哈哈，正是如此！”
众人心潮澎湃间。
天上金字再现！
【甲申之乱，全性通天。】
【正邪何分，三十六贼！】
“三十六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