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有什么话不能分完后再说?(1 / 2)

一众无形中被顿弱骂作鸟人的秦臣,对顿弱口诛不断,宴席一片喧腾。

皇后阿房终于离开嬴成蟜身边,去照顾扎堆在一起的公子,公主们。

嬴成蟜抹一把汗,没好气地瞪了始皇帝一眼。

不就把你打晕一次,至于把皇嫂搬出来吓我?

始皇帝笑的很是欢喜,持箸夹了一块鹿肉送入口中。

让你这竖子闹腾!

秦国本就是一个不讲究过多礼仪的国家。

这种大宴上君臣分别并没有多大,大家吃好喝好,玩得开心最重要。

当始皇帝穿着一身常服走入玄鸟殿的时候,就已经为这次大宴定下了主基调。

始皇帝由着众臣骂了一会顿弱,就站起来笑骂道:“背后说人有甚意思,尔等若不服不愤,便出去寻纵横侯论战!”

姚贾苦笑对上,高声答道:“都言我名家乃诡辩之术,今日往后,‘诡辩’二字应归纵横所有,臣至此仍不知如何对也。”

“你若能对,先告知朕!”始皇帝指着嬴成蟜道:“数年前,这竖子就是以此言,气得朕两日不得饭食!”

一臣子恍然大悟,道:“我就言纵横论辩从不逞口舌之快,原来此言是出自长安君之口,难怪,难怪。”

又有一臣子冷笑出声,道:“方才长安君头一个反应过来,我还暗思今日长安君怎才思敏捷,原来纵横侯不是学自蒙公,而是长安君。”

往日本会有更多大臣推波助澜,打趣嬴成蟜。

但方才众人既见皇后与嬴成蟜对饮,此刻大多都在观望,暗思皇后与嬴成蟜是否有私交。

“哈哈,尔等有怨仇都向这竖子发,为朕一出当年之气!”

臣子不说,皇帝可说。

始皇帝笑着怂恿群臣。

有始皇帝背书,群臣再不犹豫,像方才围攻顿弱一般围攻嬴成蟜,甚至比刚才还要激烈。

但这番围攻,却不是群臣对嬴成蟜抱有多大恶感,或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更多是玩闹而已。

分土大宴嘛,开心最重要。

“啊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嬴成蟜如方才顿弱一般,冲着群臣不住点头,道:“本君还想活得久些,不与你们这些鸟人讲道理!”

群臣一窒。

你有没有点别的词?

“哈哈,诸公今日若不能食,皆赖成蟜是也。”始皇帝轰然大笑,双手举起酒樽,对群臣道:“大秦有此新象,诸公劳苦功高,朕敬诸公一樽!请满饮此樽!”

群臣皆知始皇帝不好饮酒。

然今日先是敬了纵横侯顿弱一樽,满饮之。

眼下又是敬了群臣一樽,再次满饮。

始皇帝今日之欢喜,一览无余。

群臣本来有些心中还惴惴不安,害怕这玄鸟殿宴无好宴,如今却是完全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谢陛下!”

无官身的隗状豪爽举樽,随始皇帝一饮而尽。

“与陛下共饮!”

大秦不再是唯一彻侯的武城侯王翦虽已年迈,仍是不减豪气。

这次宴会一扫往日闭目假寐,不言不语样子。

端起酒樽一仰头,将一樽烈酒尽数倒入腹中。

其子王贲随王翦言语一致,也是一口喝净樽中烈酒。

“皆赖陛下神明也!”

不少年轻将领,文臣,看着始皇帝满眼崇敬,嘴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将樽中酒喝了个干净,陇西侯李信就是其中一员。

他们全都是始皇帝破格提拔上来的,不是始皇帝,他们这辈子也别想登咸阳殿,入玄鸟殿。

在这些人眼中,始皇帝就是他们的神明。

一个不记国家之分,门户之见,资历之说,唯才是举的君主。

一个不吝赏赐,不好猜疑,愿意给予他们完全信任,还能和他们分土的君主。

这就是他们的神,就是秦国的神,是这个天下的神。

王绾,冯去疾,李斯,尉缭,章邯等人各说各话,大抵都是歌颂始皇帝的话。

一个个无论年龄有多大,无论会不会饮酒,爱不爱饮酒,皆是一饮而尽。

始皇帝一樽酒。

玄鸟殿无坐席。

文武群臣齐相贺。

欢声笑语掀殿顶。

……

咸阳城一处民居,曾和嬴成蟜在楼台相遇过,中途离席免遭牢狱之灾的张子,站在窗前,遥望咸阳宫方向。

“玄鸟冲霄汉,万禽相随之。嬴政不死,秦国断不可亡。”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张子一惊。

如此深夜,怎会有人敲我房门?

回头视之,这下惊吓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到一人身穿白衣,就站在门前!

刚才那敲门之声,竟不是此人在外敲响,而是在内。

来人手中玩耍着一把匕首,脸色有些苍白,似是伤势未愈的样子。

“张良,张子房。”来人笑看张子,道:“君上有请。”

“汝君上是……”

“嘘。”

白衣人身影一闪,便将匕首放在化名张子的张良脖颈,以行动打断张良说话,一根手指竖在自己嘴边。

“别说话。”

以迅捷不可思议之速度,窜到张良身边的白衣人,似笑非笑地道。

“汝有……”

“唉,不配合。”

白衣人以刀柄重敲张良后脑。

可怜张良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就已晕厥当场。

“这看着也没君上说的那么厉害啊,这就是天下最擅用术的韩人?还要我不能听他说一句完整的话,吓唬我。”白衣人有些失望地道。

他正要带张良离去,忽然头有些眩晕,一惊之下,急忙带着张良跳窗而出。

啪嚓~

这声响惊动了睡在隔壁的张良同伴。

“贼人休走!”

一拎着大铁锤的壮汉身体仅着单衣,着急忙慌地破窗而出,冲着那一身白影追去。

刷刷刷~

八个身披黑色轻甲,手中皆持有雪亮寒刀,不苟言笑,覆有面甲的刀客拦截住壮汉。

壮汉救人心切,奋力抡锤,要砸出一个缺口,破开八人拦截追回张良。

当~

这一锤抡出,本是照着一人砸下,却是八刀齐接。

一刀壮汉可轻易凿之,破阵而出前去追击。

但这八刀齐出,壮汉身形一震,不进反退。

“你行事何事能不再鲁莽?明明是个刺客,却被君上冠以莽夫名号,你不羞也?”

白衣人就是荆轲,他携人而行,被一身穿黑色短打,赤裸双臂在外的男人拦住。

“你别说风凉话,你科学家名头比我又强到哪去了?我头有些晕,快看看怎么回事。”

被称作科学家的黑色短打男人捂住口鼻,掰开张良的手。

只见张良手中湿漉漉的,还有黄色粉末残留痕迹。

一瞬间,荆轲只觉眩晕感又有加重,急忙也掩住口鼻。

“没见过的迷药,效力极强,值得研究。”

科学家从张良身上撕下一片布片,擦净张良手中痕迹,将布片折叠两次,然后踹入怀中。

“迷药?怎如你一般!他是不是有什么狂疾!”荆轲气急败坏,道:“他难道每晚都先吃解药?”

荆轲话虽然没说完,但科学家明白荆轲意思。

迷药不分敌我,如果没有吃解药。

以荆轲都要晕倒的话,张良更不会幸免。

如果不是有狂疾,谁会每晚睡觉先吃解药,然后再在房间里布上迷药——是药三分毒。

“动动脑子,这迷药没有化开,很明显是临时打湿。应该是这药一直在他袖口。在你出现他视线的第一时间,他才打湿了此迷药。他没有吃解药,你和他一起被迷倒,明日他自有同伴。”

荆轲不信,道:“你这说的漏洞百出,那若是我同伴先到,他岂不是仍要受制。”

科学家懒得搭理荆轲,挥挥手要荆轲赶紧带张良离去。

荆轲得不到解释,赖着不走。

科学家无奈道:“你被迷倒,证明房间里迷药浓郁,你同伴进入不被迷倒?”

“那他同伴进入不被迷倒?”

“他同伴不会提前吃解药乎?”

“你方才还说他没有先吃解药。”

科学家深吸口气。

君上能不能把这个莽夫给逐出长安君府?这等没脑子之辈,留他作甚?气人乎?

荆轲转转眼球,方才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张良没吃解药,故意释放迷药。到明日他同伴不见他人,就会先吃解药来房寻他。七国以韩国最擅术,韩国以张良最擅术。这贼竟奸诈至此,君上诚不欺我也!”

这天下最擅术者,应是君上才对。

科学家默默心念。

“快回去吧,别让结巴等急了。”

“诺。”

莽夫走之。

科学家身影飘摇,片刻即到持有铁锤的壮汉,和八刀客的战场。

“停手。”

“唯。”

八刀客应了一声,依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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