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楼台风波(2 / 2)

“嬴氏不幸!”

宾客们带着嫉妒的目光,纷纷予以谴责。

女管事不是楼台美人,是管事,不需要陪客。

在楼台内,除了嬴成蟜,没有宾客能占到女管事的便宜。

旁人别说像嬴成蟜这么玩球,就是摸一下手,都是妄想。

“嬴成蟜!你如此残暴,殴打我儒家门生,妄为秦国长安君!”

少年儒生扶住额头红肿叫苦不迭的青年儒生,厉色呵斥。

桌案上,中年儒生和另一位儒生一同站起,向这边走来,看着嬴成蟜的目光中满是怒火。

“此事!长安君定要给一个说法!”

“长安君如此无礼,丢尽了皇家颜面!”

嬴成蟜开始逗这几个儒生是兴之所至。

生活如此无聊,有几个傻子愿意凑上前来添加色彩,何乐而不为?

但在青年儒生利剑出鞘的一刹那,嬴成蟜却是没了那份心气,不想再和这几个儒生说什么了。

一言不合便拔剑斩人,真是好威风。

“要个屁说法!你们也配!”

嬴成蟜讥笑着,拿起桌上装满菜肴的碟盘就往四个人身上砸。

四人身上很快就布满了菜叶,肉类和各种食物。各种颜色的汤汁,污渍尽数淋在四人身上。让本来书生风范十足的四人狼狈不堪,比路边乞儿还要像乞儿。

“士可杀不可辱!”

少年儒生脸色紫红,公鸭嗓一声尖叫,抽出腰间佩剑要和嬴成蟜拼命。

青年儒生脸色煞白,闻着身上的各种气味气的浑身哆嗦,他从没受过这种屈辱。

“啊啊啊!我杀了你!”

他手摸腰间,只摸到剑鞘,才想起利剑掉落在地上。

这一下又让他想起刚才被嬴成蟜砸伤,额头剧痛又让他气意再长,他惊叫一声,便扑向地上他掉落的长剑。

“不可!师弟!带他们走!”

“长安君,今日之辱,他日必有回报!”

两位年长儒生脸上也是满满的怒气,隔着他们脸上那菜汤烂叶都能看的出来。

他们强行拖着张牙舞爪,悲愤交加的两位年轻儒生离开。

他们被打的地方樽碟四散,碎片遍布,残羹剩饭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宾客们有些傻眼。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好好说话不行吗?怎么能动手呢?

想到那四个儒生出去后在大庭广众下,浑身布满菜叶碎肉,一身异味。

自恃身份的宾客们便纷纷有些色变,太丢人了!

“管事!长安君在楼台如此作为!楼台是何态度!若这都不将嬴成蟜驱逐出去,日后我等若想进楼台,是不是还要披甲而入!”

有宾客出声说道。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一个人在楼台花销远不能和嬴成蟜相比。

在楼台的话语权也不能和嬴成蟜抗衡,所以拉上其他宾客胁迫楼台。

这一句话,让所有宾客都将目光注视在女管事身上。

因为那宾客说的没错,谁也不想吃着就哼着歌玩着女人,转头就一身菜汤菜叶碎肉。

光鲜而进,狼狈而出。

宾客们意见一致:你们楼台这事管不管?还想不想赚我们金钱了?

宾客们如意算盘算的很清楚,一个人比不过嬴成蟜,那一群人还比不过吗?

我们这么多人,而且我们还占理,楼台有什么理由不处理嬴成蟜?

只要我们聚在一起,楼台就必须把嬴成蟜这个竖子赶出去!

被几十双有权有势有钱的眼睛盯着,女管事俏脸发白,有些腿软,很是紧张。

她只是个年俸一百石的小官员,楼台管事这个官身,能让她在被权贵要求陪喝陪睡时表达拒绝,却不能让她在这些权贵面前昂头挺胸不屑一顾。

秦法遍布秦国方方面面,无所不包无所不含,有上百个细小分类,如工律、田律、厩苑律、仓律、金布律、赍律、徭律、置吏律、军爵律等。

其中的工律里面,便对楼台营收做了严格规定:楼台每年营收在五千金以下,管事要被革职,受徒刑。五千金到八千金之间,管事无功无过。八千金以上,赏百金,功等十首级。

今日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这些权贵再不复来,楼台生意全年营收破不了五千金。女管事就要去去受徒刑——就是她宣判地上趴伏仆役的刑罚。

那她能把嬴成蟜赶出去吗?

不能。

外界相传嬴成蟜贡献楼台一半营收,好多人都当做戏言听。

偌大的楼台,达官显贵唯一在外娱乐场所,就是个销金窟,无底洞。怎么可能让一个人包揽一半营收,陛下私库也没那么多钱!

但掌管楼台的女管事却知道,这不是戏言,是真的,不然她何以对嬴成蟜另眼相待,主动投怀送抱。

她是管事,不是隶妾,也不是妓。

所以今日这事,她陷入了两难,不管怎么选,结局似乎都是受徒刑。

她和地上仆役刚才一般,看不到希望,陷入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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