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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卡特拉娜羞赧道。
“当然。”一贯认真的罗林,板着脸回答道。
也许是久别重逢的缘故吧,卡特拉娜这还是第一次在罗林的话语之中感受到愉快的感觉。
“我们去护城河边走走吧,我有话要对你说。”卡特拉娜微笑着看着罗林,先前一步离开了第七军团的指挥所。
面对卡特拉娜的邀请,罗林也没有拒绝,他知道,卡特拉娜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他商谈。
暮色之下的河畔,阳光并不是那么耀眼。在暴风城,每天下午,都会有从学堂放学的孩童们,汇聚在商业街的南面河畔边钓鱼。
这样的场景很安逸,罗林依靠在一棵橡树之下说:“你的消息还挺快的,我才来没多久,你就找到我了。”
女生主动找男生本来就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不过在干练的卡特拉娜这里,她毫不避讳的说:“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刚刚在暴风要塞听图拉扬元帅说你回来,所以我第一时间去了光明大教堂。大主教跟我说,你和大法师卡德加来了南边,我一向,肯定是第一军团的指挥所了。”
“你到底蛮了解卡德加的。”罗林笑了笑。
卡特拉娜没有接话,她将纤细的双臂只曾在河畔边上的护栏上,凝视着前方的小船说:“图拉扬元帅对瓦里安国王的话,我今天都听到了。我现在很困惑,我不知道我该站在那一边。”
如同阴霾一般的疑惑,密集的分布在这一张白皙美丽的脸靥上。卡特拉娜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丢尽了河水中。
“噗通。”
一圈圈的涟漪在河面上舒展开来,卡特拉娜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不由的自己摇了摇头。
“在格瑞姆巴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的你可是干劲十足。”罗林说。
奋力的在脸上挤出了意思笑容,卡特拉娜揉捏着自己脖颈前的头发说:“不一样了,我刚来到暴风城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想进我最大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来为王国开拓商路,寻找资源以及签订协议。”
“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我亲眼看着暴风城的变化,它开始重新繁荣了起来。不过,兴盛之后,也有衰败。我去过西部荒野,哪里的庄园只有贫穷。”卡特拉娜继续向河里丢石块,仿佛这种抛弃的感觉,能让她轻松一些。
“没有努力是毫无价值的,有些事情你需要换一个角度去想。”罗林用一份奥术的洪流,抬起一块石头,然后罗林用这一块纤薄的石片,在平静的河面上打了八九个水漂。
“你耍懒,你肯定是用魔法了。”卡特拉娜嘟着嘴,也尝试了一下,不过,她的手法可没罗林娴熟,两三个,水面上就只剩下了一圈圈的涟漪。
保持着微笑,罗林没有回答卡特拉娜的话,罗林想让卡特拉娜自己就理会。
“不,我不知道我该站在那一边。罗林,我不想在暴风城趟这一遭浑水了,你带我走吧。”卡特拉娜鼓起勇气,纤细白皙的手指,拉了一下罗林的衣襟说。
“走?你想去哪里。”罗林没答应卡特拉娜,他问。
委屈的低下头,卡特拉娜轻声啜泣了起来。
“三年了,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每天都在忙碌,像一颗棋子一样被别人摆放。我原以为自己能改变这样的现状,改变王城里的矛盾,但是,每一次我都不得不像贵族政治这一边低头。我害怕,暴风王城没了这些贵族,我的价值还能不能存在。但是,我又很矛盾,只要有贵族拿捏着经济的大权,我就只能眼铮铮的看着一些治标不治本的政策派向西部荒野。罗林,你说,我该如何去做。”卡特拉娜求助一般的看着罗林说。
一直以来,卡特拉娜在暴风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作为一个沉溺于政治的贵族,朋友也只是利益的代名词而已。不过在格瑞姆巴拖,卡特拉娜本能的将罗林当作是自己的朋友,虽然见面和相识的时间不长,卡特拉娜一直觉得,罗林很真实。他之前怀疑自己,表现的很严肃,等到他信任自己的时候,那份怀疑的感情已经不见了。他救过自己,在将自己从兽人的要塞之中救出来的时候,他甚至什么都没说。
“你的答案早就有了,我相信卡特拉娜。在人民和政治面前,你会站在人民这一边的。”罗林标志性的动作出现,他拍了拍卡特拉娜的肩膀,信任她说。
苦笑一声,卡特拉娜向罗林的身边靠了靠说:“我从一开始,离开普瑞斯托庄园的时候,就是一个很自私的女孩。我经历过战争,我也知道幸福的珍贵,所以我想将一切的东西据为己有。当我拥有的时候,我有很迷惘,直到来到了暴风城,见到了卡德加。作为大法师他曾经告诉了我一个魔法师的经历,一个叫做罗林大法师的经历。我听完他的故事之后,我嘲笑他,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知道今天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么傻,那么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这算是夸奖还是讽刺?罗林也没有去思考,他摇了摇头说:“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动机都有出发点,我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圣人。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守护我需要去保护的东西。”
守护?这个字眼对于卡特拉娜来说很陌生,她抬头疑惑的看着罗林问:“你要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这样去问别人的隐私是很不礼貌的,当然,如果你能拿出与它等价值的信息来交换,我可以告诉你。”罗林做了一次自私的人,他看着卡特拉娜。
卡特拉娜知道罗林在拿自己看玩笑,不过她还是勇敢的挺起了高耸的胸脯说:“你问吧,我会考虑回答的。”
揉搓着手掌,罗林眯着眼睛,故作紧张得对卡特拉娜说:“你今天来找我的动机是什么,我需要听你心中最深处的想法,最真诚的想法。”
刷的一下,卡特拉娜的白皙脸颊变得殷虹,她急忙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想和你交换了。”
“看,傍晚的太阳好美,真希望在这个世界,我也可以一直看到这样的日落和阳光。”
话音刚落,罗林离开了河畔。
卡特拉娜看着罗林的背影,她不由的笑了一声说:“奇怪的傻子,这个世界还能抛弃了你不成?再者说,就算这个世界抛弃了你,我也会.......”
夜晚的宴会,瓦里安邀请了不少的贵族。在这一次的宴会之上,瓦里安将拍卖行的协议递交给了罗林,年轻的瓦里安国王并没有具体的说明原因,然而从他炙热的视线之中,罗林看到了这位国王的一腔热血。
也许是年轻的国王找到了契机,作为暴风城的统治者,他想从这个国家之中,拿回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图拉扬,效率蛮不错的嘛,国王被你说服了?”卡德加用肩膀顶了一下身穿盔甲的图拉扬,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