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剑川罢手离坊市,儒家得遇为教习(1 / 2)

剑川随了一起进来此间大卖场数修一家家逛过去。却是有疗伤丹药,恢复法能丹药买了一些。其先前随了那好一法师十多年,丹药机理倒是懂了不少。知道大多丹药丹毒了得,不过唯有疗伤、恢复法能者之类毒性甚小,可以服用。不过也是不得长久,久用必有丹毒积累,时候长了,有害机体,进而破坏修为,乃至于损毁生机之力呢。至于相助突破类型丹药,多以猛药所成,伤害往往与功能相当,绝不可冒失服用!

再往前走,却是那抢购竞物大卖场所在。法阵笼罩,内中之物历历在目,然而其外修众可是只能眼视,不得入内,徒叹惋惜。此也是大卖场最为吸引人出,成千上万低阶修众,无能入内者,唯花了大价钱,入此外场观视,一则开开眼界,二来也是只能临渊羡鱼,刺激其做赌徒购物之举。

“年老祖到!”

忽然有修一声吼,剑川眼角猛可里挑了一下,回身直视。

年姓老朽,乃是追杀剑川于大海城大草原边沿处,受了剑川算计之修,一身神通已是元婴初阶巅峰。那厮一入此间,便是将其神念之力猛可里笼罩了全场,剑川感触那念力似乎在自家身上稍有停留,然而其实场内大众尽数有如此感觉,此乃是神念之力施展操控术使然。不过剑川还是心间一沉,差一点面色骤变。亏得这般多岁月以来,久有历练,心智已是深沉许多。

“尔等中有修盗取了大卖场中至宝一件,得需搜上一搜,还望诸位配合。”

那年老祖身后一修元丹高阶修为,长身而起,大声喝道。

“嗯?什么意思?”

四围众修大是惊讶,进而忽然尽数勃然大怒。搜身!此乃是赤裸裸羞辱!

“为什么?你等丢了东西,凭什么搜我等之身?”

“诸位不必惊慌,若是搜过没有,我家大卖场愿意赔付诸修一人一件小玩意儿。”

那大修忽然拿出了一颗珠子,众观此尽数惊讶。不知其丢失了何物,居然以小光明珠为赔礼!那修观得四下里修众不再嚷嚷,便指挥手下一簇簇拘圈了修众。大多元丹初阶左右是为其重点搜身者,余外低阶以及元丹高阶却是无人搭理,直接走人。剑川以神魂符阵术变形大阵锁了自家修为,观之不过辟谷修为,此时行过去,那搜身三修过来道:

“请打开身具法袋等物?”

“法袋?呵呵呵,不过妖兽皮缝合之物罢了,我等小修哪里有那等至宝?”

剑川将身上一块妖兽皮做成袋子打开,此物便是寻常修众所纳物之储物袋,也是有简单法符其上,可以有半丈左右空间容物。那三修仔仔细细观视了法袋中百十块脉石,数堆儿低阶材料,再无有何物,其一位便突兀开言道:

“石海,可算得了你了!”

剑川虽内里一紧,却是未有异动,只是诧异望过去,那三修叹息一声,将一颗小光明珠抛入其手中,而后回身去查下一个。

“啊哟!亏得这数十年月用了自家原名,那石海此假名儿不用已是忘记了,否则此时还不漏了陷!”

剑川随了数修一起行出门去,又到其他地儿闲转了一圈,才回了客栈。

“喂,你何处人士?怎得有些熟识感觉呢?”

那客栈柜台旁有一修却不正是牛大力。

“嗯,你······你是牛······”

“鄙人牛大力。”

“对对对!我与我家师兄弟三人寻过你,乃是我家师兄有事,你得了我师兄脉石,却是不曾给了准信儿,害我师兄花了好些时候呢。”

那剑川当日因见此牛大力差遣了人跟踪自己,便施展了拟物化音术,以火为人,以风为人,以雷为人,以雨为人,以神魂符阵为衣物,遮掩去火风雷雨之属性,于夜色浓重时有意试探,成了这一节故事。

“哎呀,原来如此,哦,等等,我还有事,回头再来相叙。”

那牛大力尴尬离去。

剑川进了自家客房,皱眉头不语。

“似乎有一张大网渐渐清晰,可是难道便这样离去?唉,罢了!罢了!我天生命贱,时时处处遭人诬陷、坑害。难道这便是常人修道的悲哀?”

思量至此忽然气馁,叹了息禅坐静修。

第二日,剑川行出此间仙坊集市,往城北而去。那边也是修凡杂居,似乎没有格外大势力盘踞,安全还是有的。

远离!这便是剑川的选择。无可奈何么!

好在剑川现下囊中充裕,否则又得学了聊城去做苦力了。

城北之地,肮脏污秽,盖凡俗过多,地域狭小而人口之数又庞大且稠密之故。剑川步行游历了一月,也不过堪堪走过去小半地域罢了。其时其居一座酒楼上,两个小菜,一壶老酒,开口食饮。观得碟子中卤肉与灵草儿蔬菜泛动了诱人光芒,腹中不由咕咕鸣响。早已是元丹境界,饮食可以辟谷。然而幼时饥寒交迫所成看了美食便自流口水儿的习惯仍旧未改。思量起那凡俗界可怜的父母兄弟,早说过修成大能要回去尽孝,可是目下却是愈行愈远,终于是父母兄弟非但天各一方,到了现在定然已是阴阳隔绝了!

那剑川忍不得目中潮湿,悲叹一声,自语道:

“生于父母,长于天地,渐行渐远,这便是我的一生啊!”

“先生大约是儒生吧?”

忽然一道温和声音传来,剑川抬头而视,却见同桌不知何时多了一修,中年貌相,面色文雅,正笑吟吟对了自家言语。

“晚生剑川,见过大兄!”

“不敢,鄙人扬子,乃是此间儒学院总教席。观得先生书卷气甚浓,该是久有五经浸淫,圣人之道教化之贵人吧!”

“不敢,不过略略读得几本书罢了。”

“先生可是游学呢,仰或游历?”

“游学尔!”

“呵呵呵,前几日先生在几家书社寻书,我便是注意上了,今日来会面许是有些唐突,不过却是带了十分真诚,特邀请先生为我家儒学院教席,也好早晚请教,相互探索印证所学,不知可乎?”

“总教席好深沉心机,十数天来,在下却是绝决无有意识到居然有修盯梢呢!”

“呵呵呵,此地十几家书社,大多与在下有些渊源。而目下儒学势弱,学院维系实属不易。几位教席也是拿捏了嚷嚷要离去。于是在下不得已委托了书社中掌柜,替我特别注意来此地儒生,或者侥幸能够请得一两位大儒,得以教化修凡童子呢!数十年倒也得了数位大儒,不过修凡学子人数日长,而教席除却修炼,实实不能尽数教授啊!”

“呵呵呵,先生好大耐心!”

“正是如此,也是无奈何么!”

“呵呵呵,我可以先去观视一二,再做决定么?”

“好好好!”

饭罢,离去。两人边行便寒暄几句。剑川却是知道,此修乃是北城儒学院负责,那学院乃是其恩师所创,传至其女儿,亦即总教席妻子之手中,夫妇勉力躬行,艰难维系,至今已是有百年之久了。学院中大多寒门子弟,故教席几无油水可捞,做不了几年便告辞而去了。如今学子八百,教席不过十余,还有十数乃是往昔学子相助,确实艰难。

两人大约行了半日,路途绕来绕去,忽然便见前面一条死胡同,尽头却是有一牌楼,其上浓墨书写有仁义二字。笔力雄浑,厚重若山岳。

“果然好字!一字千钧,字字千钧!果然仁义二字沉重愈山岳啊!”

“哦?先生于书道也有深究?”

“不敢,只是略略侧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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