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一追问道,不依不饶。
“嘿嘿嘿,如一,还是去此地修家坊市转一圈了来可好?”
君如一不再话语,心下里却是略略有了喜色,虽然前面剑川应下自家相随,可是明显不喜。如今这般接触下来,两人终于可以相携无隙了。
一场坊市闲转罢了,两人入住仙客来客栈,剑川居处在楼下一处客舍中,君如一却是在楼上雅间。本来君如一不愿,不过毕竟两人不得同居,而此间客栈又再无余房,随即如此了。
踏上大地洞天之地域,剑川大是感慨,走了天门等五大派,却是来了海魂道宗等数派,大地洞天却还是大地洞天,修界众人之生机依然,不过是一批旧人换了新人罢了。虽则惨败景观犹在,可是不过一代新人换了旧人,君不见便是十七嫂那等淫妇,依然还是往来男人丛中,游刃有余!
“如此观之,尘世如梦,此言得之啊!”
那剑川大约是所历感慨,此时打坐,忽然心有顿悟,身后一轮大日法轮现出缓缓旋转,然而与往日不同,那大日法轮中又复一道更其辉煌的小法轮现出,包裹了在其头颅上。
便是此时,剑川似乎法体受了轻微灼烧,一阵阵痛感散出,连同体肤也是现出了浩大辉煌的佛光金色。头脑里轰一声打开,那识海一展接连天日,一座金佛端坐泥丸神宫中与其身侧一身儒服的圣人,另一侧一身道家法衣的天尊一起闪耀了莫大圣光,照耀的泥丸神宫恍然若极乐佛界,如圣贤灵界,如紫天九霄界,大约是半个时辰,剑川周身毫光渐渐收起,恢复旧观。依旧是一介平素术士端坐禅修,依旧是面相寻常一位元丹术士之修罢了。不过其双目中神光却是更其深邃,内中隐隐有了三座天宫闪亮,其一模样如极乐佛界,一如圣贤灵界,一如紫天九霄界,不过是隐隐约约,而后慢悠悠消失不见。
剑川长长吐出一口气,面上有了一丝儿轻松颜色。
“啊呀,佛门果然是顿悟为修法,这般积累,时时尝试,不见成功,此时不经意间居然佛功达至元丹巅峰了,或许用不了百年,我便可以凝聚元婴了呢!”
随即起身,取了茶碗,倒了清水一口口慢慢儿饮下。
啪啪啪!
叩门声轻轻儿三响。
“谁啊?”
“水月居士乞求大师一见。”
“嗯,水月居士?”
剑川一边迷惑皱眉,一边站起开了房门,只见门口一女修,俏然而立,其身后有女尼两位,和尚一个,尽数俊朗之辈。那当先女子观视门户内其修迷惑,随即低首行礼道:
“水月见过大师。”
“不敢,不敢,不过似乎······咳咳······”
“大师研修佛法惊动了水月,故特特携师妹师弟等冒然拜访,不恭处,还望大师见谅!”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施主快快请进!”
那一居士,一和尚,两女尼顺次而入,房舍狭小,堪堪站立,剑川观此大窘。水月却是笑道:
“大师佛法惊人,居然引动了我等佛心动荡!此数百年未曾得遇呢!不知大师所修何经?”
“小可机缘,所修乃是小乘佛法。”
“哦,大师果然了得!小乘佛经修到这般程度,非是意志坚厚者可以为!大师果然非是寻常。”
那水月居士赞叹道。
“呃?”
剑川闻言一呆,自家事自家知,自家乃是无有他法不得已而为之,哪里是专修小乘佛法!
“大师何方大德?可否将佛法演示一二,供我等瞻仰呢?”
“小可俗家弟子,昔年曾在莲花大寺······”
剑川话语未完,那一边年青和尚接口道:
“莲花大寺?不曾有闻有如此寺庙啊!”
剑川回望那和尚道:
“哦,乃是一个小寺庙,僧侣不足······”
剑川忽见那和尚双目中泛了佛光,直直视过来,知道其贼秃乃是存了欲教技的心态,也变施展了天眼神通与其对视。
“哦,是一个小寺庙!原来如此。怪不得贫僧不知!”
那和尚盯视半晌,觉渐处下风,便急急掉转头颅,摆脱了剑川天幕所困,继而却又接口道。剑川见那厮天目不过初阶,微弱不是一二,便饶了其争胜之心,忽然一笑。那水月居士自然是清楚地,此时见手下师弟力弱,便责怪回视那和尚一眼笑道:
“大师不要见怪,我这师弟便是这般一个快言快语之人。”
“哪里?这样挺好。”
“阿弥陀佛,大师可否演示小乘佛法以为瞻仰?”
一边一个姿色秀丽女尼开言道,虽唱了佛号,语气却大是不耐。剑川观此大为不解,我自家修佛,又未曾邀请,尔等这般秃······这般僧侣倒如此神态,咄咄逼人!
“呵呵呵,水月施主,自古法不示众,小可区区,岂敢贻笑大方。”
剑川观得此数位出家人神态恼人,便开言拒绝。
“昔年我弘化寺有高僧无感大师独出新裁,禅修小乘佛法,后功成羽化,飞升上洞天佛家,一时传为佳话。其后虽有步其后尘禅修小乘佛法者,终究空空,无所作为。我感大师佛法中隐含真佛之意境,大约真有羽化之机缘呢!可惜不能一睹,实为遗憾啊!”
那水月居士也不计较,只是这般留了几句话,飘然而去。
剑川呆了半晌,忽然冷笑一声道:
“哼,禅修小乘佛法者,终究空空,无所作为?长于算计么?以此毁我道心么?如此心性,岂能修佛?”
剑川话语乃是用了万佛吟唱神通传出去,那水月闻言一怔,忽然一丝儿血丝从其口中流出,不敢暂留,匆匆而去。而剑川却是一语罢,随即闭目不再语。那水月此语实在说恶毒十分,此乃是打击人修佛之心境,若心境暗有瑕疵,修为愈上,危险愈甚,至终了时必有渡劫不顺,功亏一篑之忧呢!若是寻常高僧得遇此等恶徒,必犯了嗔戒,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不过剑川从来便是见微知著,小中见大之修法方式,哪里在意此修言语挑衅。倒是那水月得了剑川一句评价,暗自心惊,怕入了此修之瓮,强自将佛心安顿稳固,结果居然伤了内俯。
第二日,君如一下楼来,观视剑川神态,似乎有了些许变化,便皱眉疑惑观望,忽然心间一震,对了剑川道:
“剑师兄,你突破了?”
“呵呵呵,小小一步罢了。”
剑川笑道。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此小小一步,或许既是往后飞跃的关键呢。”
“呵呵呵,借如一吉言。”
两人相对而食,小声话语,一边水月四人也是下楼就餐。一桌素食摆得端正,那和尚刚欲动筷,眼神一扫间却是看到君如一小口儿饮酒,便是这般一怔,居然无力自拔。水月诧异回视,看到剑川背影,再注目眼前那女修,忽然起了一丝儿自卑心性。
“啊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急急闭目默诵经文,便是这样一阵子收心方才避过心境一劫。
“大智师弟,你干什么?”
水月正闭目收功,忽然耳中传来那两女尼同声话语,便惊讶睁开双目,只见其师弟大智站起,几步来到剑川与君如一座前。
“大师好!”
“嗯?师兄好!”
剑川疑惑答言道。
“不知这位小······咳咳······女施主贵姓啊?”
那和尚见剑川答言,浑不在意,回首盯视君如一,含了笑脸问询。
君如一眉头紧皱,起身道:
“剑师兄,我们走吧。”
“好好,这就走。”
剑川一边说,一边歉然起身,对了那和尚歉然一抱拳,而后回身又对了那水月打个问讯,君如一却是回手拉了剑川行出门去。
那小和尚呆立半晌,狠劲儿吞咽了口水,回身过来坐地。
“师弟,这成何体统!”
其中一女尼不满道。
“水月师姐,那女子乃是我平生仅见,貌美撼人心魄啊!”
那小和尚诚心言道。
“嗯,师弟,那女子貌美是不错,似乎也没有你说得那般好吧?”
水月讶然道。
“其施展了秘法遮掩了其颜色!你等天眼不开,哪里观视得出?便是那所谓大师,也是有天眼神通,昨夜其与我对拼,不相上下呢!”
“走,快些去,寻了此二人,结交一番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