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忽然开言问道。
“来了,可是其居然将那厮放了。”
那和尚面露妒忌神色,而其时那水月却是冷眼一观,将那厮目中情景尽数收了在心中,而后冷哼一声,发令道:
“追!难道要放了那女修远去么?”
“是。”
一众加了云头疾驰而去。不一时便瞧见剑川二人正慢悠悠下了圣莲御流风往一边山岗上而去。
“剑师兄,为什么你喜欢一手提了我飞冲,却不是抱了我或者背了更方便呢?”
君如一俏脸儿潮红,一个劲儿追问剑川一些乱七八糟问题,剑川开始还是敷衍,到了后期却是再不理睬,只是那样闷了头行走。君如一自然不喜,一步一步越走越慢。
“咳咳咳,如一,我们需快一些才好,谁知道那般秃······哦,和尚会不会追来。”
剑川观视那君如一一脸不喜,自家也是尴尬起来,干咳一声催促道。
“剑师兄,是否救了我性命其实就是为了摆脱海魂道宗追踪而谋算那条秘道么?”
君如一眼望了前边绿油油树木密植的山岗,叹口气问道。
“啊呀,如一怎能如此想啊?那聊城乐阳子也正谋算你哩。”
剑川闻得此言,知道那君如一心间已是生了不忿,随即辩解道。
“多谢剑师兄替我报了大仇,我答应了剑师兄一世为奴为婢决然不悔,剑师兄之意,妾身明白了。”
君如一眼中含了眼泪,甩开剑川往那山岗疾行。
“啊呀,如一,怎得便就恼了?我哪里将你做了奴婢,乃是姐妹一般看待你呢。喂等一等我。喂······喂······”
待剑川追近时候,忽然眼前一晃,一道灵光闪过,那君如一亦是人迹皆无!
“啊呀!何人?何人埋伏?”
剑川一声暴喝,怒目圆睁。其时其心间一阵懊恼,只是顾及了君如一生气,却将那一丝儿警惕忘却了,没有时时将天眼神通运转!此时眼前明白了说便是一座大阵,自家虽然涉猎法阵着实不少,然那皆是法袋上布阵,非是这般布置攻守大阵,两者毕竟还是有很大区别。其时观得那大阵范围广大,灵光不弱,心下里暗道不妙,可是破阵却是无从下手。
“何人算我?出来!有胆与我做过一场生死决斗!”
那剑川怒喝道。
“咯咯咯······剑川,你看起来好好笑吔!明知道那丫头杀害了普世大师,布阵者自然便是那边寺庙大师,却在这里吆吆喝喝什么?你若是应了我条件,我自会求这边师兄们放了那丫头,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
剑川回首,只见那水月丽人儿高居一团白云上,那云朵缓缓下降,轻轻浮在自家面前数丈高处,居高临下而望,那美艳面目上带了一丝儿讥讽。其身周众僧却是缓缓向前,与那其后赶来者一众数位元丹境界般僧侣一起围拢了剑川,而那先前追随水月的天眼神通者和尚与另一个女尼却是一闪身入了大阵而去。
双方相持不过片时,那剑川忽然又回头观视了远处云头,又有数位僧侣追杀而来。剑川心下里大骇,此名唤普世的老和尚寺庙里竟然有这般多修为堪比道家元丹境界法能的大师!
“水月,你们到底想如何?”
剑川喝问道。
那水月皱一皱眉头,并不搭腔。其身后一和尚温和笑道:
“阿弥陀佛,施主该是明白人,尔等是如何害死了我家师叔,便应遭受如何惩戒!此一饮一啄,乃是佛家因果之论呢!”
“因果之论?呵呵呵,你家师叔普世以佛门神通获悉我师妹身具秘宝,设计谋夺,自取死路!这才是因果!至于尔等所谓,不过牵强附会罢了!”
剑川冷笑一声开言。水月闻言,面色尴尬,不由后退一步。而那身侧和尚却是突兀生出大怒,呵斥道:
“哼,魔头贼子,休得胡言乱语!我佛门普世大师乃是方圆十万里地面闻名遐迩的大德高僧,岂能任有你这般诋毁?”
“这么说你等和尚是要取我二人性命了?”
剑川第一次寒冷了面孔道。那水月忽然心下里一凛,居然微微又向后动了一动。
“燕冰舞来了么?”
水月回首问其身侧一僧。那和尚也是元丹般修为,不过乃是初阶,其时小心回话道:
“回师姐问话,燕冰舞师妹不肯前来。还说要我等放了此两位狗男女呢!”
“放了他们?我呸!他燕冰舞凭什么?就凭她无量洞天行走身份么?哼,他还管不到我们这里!”
一位和尚大约是受过燕冰舞欺凌,此时一脸酱紫,怒愤愤辱骂道。
“铁铲师兄,怎得不守本心,妄动怒火?”
那水月冷冰冰道一声。那和尚闻言忽然躬身,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念佛号。水月观得那和尚知错,慢慢儿回首对了剑川道:
“剑川师兄,小女子不才,愿意做个和事老。只要你说服那丫头将其谋杀普世大师的秘宝留下,你们便可以去了。不过如果可以,我确实想瞻仰师兄修习的所谓小乘佛法神通。”
剑川将眼盯视了水月此女,忽然微微一笑。那水月忽然脸色绯红,尴尬道:
“毕竟此非是我水月个人事情,还请剑川师兄原宥则个!”
“水月,虽则你不分好坏,但良心尚有佛家一份真心,可惜缺失了那份慈悲心,往后修行当仔细感悟才好,万不可迷失道途,最终只是一介小小大能罢了!至于小乘佛法神通,待一会子我自会施展,你自会有机缘观摩的。”
那剑川言罢坐地,其身端据岩石上,默默运施佛法,那万佛吟唱神通轰然而开,只是刹那,剑川背身闪现出两轮大日法轮,其外一,数丈大小,发散犹若大日般大光明之光芒。大日内中还有一道大日法轮丈许大小,闪耀佛门毫光万道,其上尽数寸许佛陀禅坐,各具形貌,似乎随了那法轮旋转,尽数动作了起来,栩栩如生!外面那座法轮上尽数世间万般生灵形貌,此时皆对了中央佛光浩荡处,做了守护之意。
忽然便是一声经文传出,乃是阿含经所谓苦、集、灭、道四谛,那佛音浩大,笼罩了此地方圆千丈,兼其经文飞扬出口,一道道佛家经文化为金色神文,那万字符卐闪耀了佛光四下里扬开。
“小乘佛法?此四谛啊!啊哟,其乃是意在点化啊!苦为生老病死,集为集聚骨肉财货,灭为灭惑业而离生死之苦,道为完全解脱实现涅盘境界的正道!啊哟,此佛之初时所成经典,乃是最为接近佛意的真言法文啊!”
水月忽然颤声自语道。
“师姐,以神通灭杀之!快啊!”
有和尚大约受了此佛门神通压抑,惊慌失措,大声呼喊,道行不行,便意欲以灭杀其肉体来结束其小乘佛法与彼等大乘佛法之争。
“糊涂!小乘佛法可以窥得佛之至理,此机缘呀!”
那水月大声呵斥道,而后闭目不再理睬众家师兄弟,只是与自家佛门道行相类比而禅悟。等到那一众和尚尼姑尽数遭了那佛法压制乖乖儿坐地不语时,剑川却是施展了天眼神通,窥破那大阵关窍,接引了君如一出来,而后施展了步步生莲神通疾驰而去。
剑川此时观视那君如一遭了那大阵镇压,大约是艰难相抗衡,失却了法能劲道甚多,此时竟然昏死过去!无奈何剑川只有背负此修疾驰。
“哎呀,如一这小妮子可是脾气大得很啊,三言两语不合心意,便是发火。此时倒好,静静儿趴了我身上舒服,只害的我两腿发软,一身臭汗。······嗯,也是!亏得那水月小妮子没有发动神通攻击,否则此时怕是我二人已是两具臭皮囊了!”
剑川一边疾驰,一边自言自语道。
君如一其实早已是醒了,只是感觉剑川背负的舒服,假意昏睡,此时闻得那厮自言自语,其话语甚是暧昧可笑,不由一阵气恼,大声呵斥道:
“什么我趴在你身上舒服?说这话语也不害臊!你一介佛修,怎么不禁口呢?”
“啊哟哟!惊死个人去哩!······如一,你醒来了怎么不言语一声,这般突兀一声,你想吓死我么?”
那剑川差一点一跌脚,摔下圣莲去,惊呼了责怪君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