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石山前山,妖修千余列阵操演,远远儿几处山丘上、丛林里有野修三四百修家术士两两三三往来,有一对儿野修夫妇靠了一棵大树闲聊,那男修平躺草地上,口中还咬了一支狗尾巴草,那眼直直儿望了天空,静静儿听妻子唠叨。忽然其双目一眯,似乎觉得自家眼睛花了,又复急急举手揉一揉双眼,明明白白一个场景就在眼前!那边山坡上去,百数丈天宇一处棉花团云头忽然裂开,一艘飞舟行出来,其楼船之身形,船身雕满了符文,刻满了法阵形貌,镶嵌了五颜六色法阵材料,虽然狭小了些,可是挡不住其金碧辉煌一般模样。
“啊呀,豪门大户的派头啊!”
树下男人喟然叹息,其妻子也是眼中含了热望盯视了那飞舟缓缓下降。
十数丈长楼船在山坡林地上二位野修眼中缓缓儿降落而下,离地数丈时候,其上忽然闪出一女修,一身艳丽服饰,美不胜收,其一跃而下,立于那二位野修身前。那飞舟却是疾驰而去。
“那边操演的修家似乎是妖族,怎么回事?”
那女修冷冰冰一声,眼也不望此二修,只是自顾自问话。
“仙子是在问我夫妇么?”
那已然站立而起的两修小心问道。
“此地还有别人么?”
“是是是!那边正是牢石山妖修一脉在操演那留孙战队主理大人传下的战阵哩。”
“尔等在此地有何发现?”
“这个······这个······”
那男修假意为难,言语躲躲闪闪。
“哼,全说出来,我不会亏待尔等!”
说罢,已然有百块脉石一块块连接成一线对了那两野修飞射而去。那两口子急急接了脉石在手,而后忙不迭地俯首作答。
“回前辈问话,牢石山近来最大秘密便是其正在建造一座大药城!”
“嗯?什么大药城?是大妖城吧?”
“不是!乃是大药城!草药的药!可是具体那城池如何?建造速度如何?竟然无人可以得知!”
“嗯,尔等驾了云头去那地儿上空窥视,不就完了!难不成他们还时时都有大能起在空中警戒?”
“回前辈,倒也非是那等情况,实则较之那等情况还要难以下手!”
“嗯?”
那女修大为惊讶,回首眼望了那二野修。
“乃是其地有了一座幻阵,笼罩了数百里方圆,我等根本无能可以进去,或者窥视其秘啊!非但是我等,既是有数位法阵大家光临此地,也是一筹莫展呢!”
“幻阵?什么玩意儿?居然有这等威能?”
“此地修家无人识得斯阵。”
“为何不从前山潜入?”
“至于从前山深入探查更是无可能,妖修凶恶,便是人修也是嗜杀骇人呐!先时有数十修家得了人家好处,合力闯阵,结果遭了一位满头幽蓝头发女修格杀,未留下半个活口呢。”
“咦,蓝儿不应该是如此人啊?难道他们真有什么了得的机密么?”
那女修低首思量半晌,而后忽然抬头问道:
“牢石山留孙战队如何?”
“还是与往常一样,防护大阵紧闭,其内诸家山峰安静无声,并无一丝儿异样!”
“尔等怎么知晓其内中情景无异样?”
“乃是其每隔半年必洞开法阵一次,我等虽不能深入,然而却可以在其门户口与彼等修家交换法器灵丹等诸般物事!自然可以窥得其内清清楚楚。”
“下一次山门防护法阵开启在什么时候?”
“大约在下个月中时候。”
“哦?好了,谢谢你们!”
那女修思量一阵,抬起脚步往前面妖修操演处直去。
“站住!什么人?找死么?”
山道边忽然跳出一位大妖,其大声喝问道,那狼首人身的躯体,看上去好生可怕凶恶。
“我找你们首领老山,就说故人来访!”
那女修自自然然答话。
“故人?找我家主上大人?”
“是!找老山!”
“你在此地稍等!”
“行,只是快些去。”
那狼首人身妖家回头对了其手下吩咐了几句,一位五阶妖兽仍旧是黑虎一般,只是其双翅挥动,居然如飞一般疾驰远去。
那女修只是左左右右张望,也不再言语,只是有时候会突然叹息一声。
“啊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楚燕啊。我家主上忙得很,没有功夫过来瞧你,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哼,你是何人?或者何妖?”
楚燕冷笑道。
“叛徒而已,有何面目显露在人前、阳光之下?”
那妖修也是出言讥讽。
“我找江水山,请代为通传。”
“你找我家姑爷啊?对不起,我家姑爷很忙,没有空理你!”
“姑爷?”
“哦,你可能不知道,三主子由大海城之主为媒人说合,已然和我妖族第一大美人结为秦晋之好。我劝你没事儿就你不要惹人家夫妇和美了,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
“妖族第一美女?令狐仙子?”
那女修忽然痴呆呆半晌,内心里痛得几乎哭出声来。当初背离留孙战队,离开江水山时也没有什么。为了自家修为,便就那样走了,虽然内心里有一丝儿不舍与留恋,可是此时闻得其已然身为别家夫君,那胸间一股生猛痛感袭来,居然禁受不住此一击,摇摇摆摆回转身往山下而去了。
妖族居处,那九尾灵狐族长令狐仙子,其时闻得那女人离开,一口恶气渐渐增长,急匆匆去了三儿居处。
“郎君,奴家以为你乃是忠贞不二修家,有你为依靠可为终身!没有想到,你居然与那骚货楚燕仍旧有染,我可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那三儿瞧得令狐一脸戚色,不明就里,等其哭哭啼啼嚷出来了,才知道楚燕来此寻他。其忽然拉过来令狐呵斥道:
“啊呀,真是个老娘们,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却原来是那叛徒楚燕来此探秘。你哭什么?住口!没有的事儿,不要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