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店掌柜自从剑川轰走了刑法殿大佬,一直是心间忐忑,惶惶不可终日。过去两天,又复来了三修家,一老两少年人,带了大笔脉石来此地,交了店中,而后剑川吩咐将预备好了的法阵材料上交,一边还是喋喋不休道:
“啊呀呀,宗门总是吝啬!我借了友好一大笔脉石才购好了数目额度齐全的法阵材料,却是只给我这么点儿脉石!难道总是要我垫付么?这位师兄,你过去对门中大佬说一声,再这样盘剥我麾下弟子,我坊市中商铺可真就揭不开锅了!”
“呵呵呵,江水流师弟,你也不要总是一副穷酸相,如今你坊市中修家弟子那个不是腰缠万贯?”
“哼,腰缠万贯?那可是我麾下弟子一块块算计挣来的,可不是凭空里骗来的!难道门派开销要我等麾下弟子自家的钱儿垫付?门中那般豪阔,既有这些年在此地蛮荒洞天的收入,又有得之大地洞天一整个洞天小世界的存货,还要这般盘剥门人弟子么?哪有这样的理?众家修家术士入我门派,不就是有个安乐窝,有个大依靠好修行么!难道是来倒吐自家所得的?”
“嘿嘿嘿!这个······这个也不是一贯这样,只是近来大阵用度激增,便是门中隐修大佬也是无可奈何呀!师弟还是担待点吧!”
“师兄这般说话听着真是舒服!不似先前那厮,一副趾高气扬,动辄就要取人性命哩!我说就我麾下这几个弟子,你将性命取了,谁来挣脉石养活宗门诸修家呢?那厮却是仍旧骂骂咧咧,弄得我手下各个气恼了不行。”
“呵呵呵,师弟无怒,待我回了宗门一定替你出气。”
不一会儿,那修材法料已然齐备,待那三修一一点了数额不错,告辞离去,那剑川这才对了那掌柜道:
“算一下,看看尔等可以有几多分成?不过记得要垫足坊市额度,不要弄得账上亏空了!”
“晓得。”
那掌柜大喜,一番算计,诸家店铺修家各个又是一大笔不菲脉石得手,众家大是高兴,一个个赞了剑川不已。
又过去了三月许,那一日剑川正在修炼术法,掌柜又复到了门户侧畔,似乎有什么事儿难以决断,忐忐忑忑不敢叩门。
“老掌柜,进来说话。”
剑川一声传音,惊得掌柜一呆,略略一思量,这才进了门户。
“老掌柜,有什么事儿么?”
“主上,店铺中有修家位居高层的亲属传来消息,说是让我等尽早逃去······”
“嗯,逃去?什么事儿?干么吞吞吐吐呢?”
剑川皱眉道。
“主上,可能是我听错了,可是宗门中真有消息传来,说是宗门大阵已经布置妥当了。”
“好呀,花费了那么多,大阵布好就行!呃?······你什么意思?”
剑川忽然瞅了那掌柜面色惨淡,不由惊讶道。
“主上,密报传闻他们将天门芥子大法阵空间内一城五镇数十上百万修家血祭了!”
“血······血祭?······什么?什么?数十上百万修家?胡说!便是丧心病狂之徒,堕入魔道之辈也不会······况那厮天门自家族人之地!······不对!等一等!那大阵叫什么?”
剑川忽然忆起无尽海洞天所历,直接惊得跳起来,一脸震惊之神色,大睁了双目,对了老掌柜大声吼道。忽然间得心头惊惧,与那种得之无尽海的一座座岛屿万千修家族人失却性命的经历,忽然现出在剑川念头中,一座座岛屿低阶修家化为枯骨而生机消散,最终洞天内天地元气以无可置信的速度尽数流逝,中低阶修家以及野修之众无元能可吸纳,功法颓然,不得已尽数以谋夺他修修材法料苟延残喘!剑川念及此状况,不由惊惧发问。
“没有人知道那道大阵叫什么?可是高层有我等亲属传来消息,说是其规模浩大,以至必须以近乎数百万修家生机之命力而催动的大阵,哪里是小的玩意儿?”
那老掌柜颓然落座在剑川面前,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乃是自家主上。剑川在当地转过来转过去,忽然对了那老掌柜道:
“对了,你们在宗门一城五镇都有亲人族属么?”
“是!可是若是情况属实,怕是亲人无了苟活,甚或可能殃及我等呀!”
“什么意思?难道那大阵吸纳了上百万修家生机活力,仍旧不够么?数百万修家性命啊!如此说来他们血祭了自家宗门内修家还不够,还要秘境之外的修家呀。”
“高层有我等亲戚偷偷传下话来,要我们赶紧逃哩!”
那掌柜面色苍白,声音中带了巨大的惊惧道。
“从接天城逃?难道天门要拿接天城一城修家凡俗血祭么?”
剑川忽然抬起头颅突兀发问。
“岂止接天城,怕是天门四围邻家也是会殃及池鱼吧!”
掌柜惊惧到了一脸死色。
“啊?那我们可得赶紧逃跑啊!”
剑川身边侍女兰兰惊呼道。
“也不必着急!我以为接天城似乎非是寻常,可能会有大的机变也说不稳呢。”
剑川揣测道。
“不过,主上,若是天门真是做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儿,那我等如何办?”
“近一二天时间,赶紧将所有店铺修材法料收拢在手,手头留有万块左右脉石就可以了!所余脉石尽数收购其他门派店铺内的修材法料在手!记住,不可以自家形貌出去购物!”
“可是,主上,这样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