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自灭去吧!呵!
而如今,她发现,这谢姨娘还真的存了如此的心思!
因为她在看到谢姨娘的样子的时候,就拧起了眉头:一袭薄薄的黄色衣衫,一袭娇色更是衬得她容颜如鬼,颧骨高高凸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而满屋子都是浓厚的药味飘散,甚至抱厦中的小火炉子上还熬着药材。
谢姨娘一头长发枯槁如稻草,容颜憔悴的不成样子,而屋子更是紧闭着,如此大热的天,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开,更别提什么堆积冰来融暑了。
而谢姨娘在看到邵洵美来了之后,神情一个愣怔,继而就那么的把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容颜头顶,似乎是羞于让邵洵美看到自己如此狼狈而憔悴的样子!
而邵洵美却是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正好有丫头端了药进来,邵洵美接了过来,看着众人怒道:“看看你们一个个不省心的,连姨娘都伺候不好!要你们何用!都滚出去!”
众人看到王妃发威,立刻跪了下来请罪,然后颤栗不安的起来很快鱼贯的走了出去,而香薷和佩兰也在邵洵美的一个眼神下走了出去。
然后,门又重新的,关闭了起来。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浓烈的让人想咳嗽,呛人的有些难受。
邵洵美却没有把药碗端上前,服侍谢姨娘吃药。反而她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把药碗就放在了拔步床的雕花案几上。
而她,就那么的直接把谢姨娘盖在头顶的被子掀了开来,露出了谢姨娘那惴惴不安的脸,而邵洵美更是直接的开口,声音带着冷漠的冰渣子:“为何不吃药?谢姨娘?”
而此话一出,谢姨娘就感觉到了不同:以前邵洵美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柔软,不敢大声,唯恐惊吓倒了她,对她虽然态度上有些淡漠,但是却是非常的关心她。而这次,一开口,她却感到了只是硬梆梆的冰冷,而谢姨娘三个字,更是让她心神都恍然的感到了浓浓的距离感,貌似,以前她都是叫她姨娘的。
她都知道了,都知道了!肯定是!谢姨娘心中呐喊着,无助着,更是无颜面对!如果此时有地洞的话,恐怕她早就钻进去了!
她的眼睛慌乱的看着四周,就在此时,邵洵美冷漠带着讥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怎么,是在四处找什么东西好自杀么?觉得无颜面对我?”
谢姨娘就那么的呆呆的,摊在了床上,双目失神而迷茫,眼中毫无聚焦,混沌无比,只是喃喃着:“洵美,你知道了,知道了,是不是?”
邵洵美就那么的,手指慢腾腾的,敲着一边的案几,似笑非笑:“是啊,我都想起来了呢!谢姨娘!为何不吃药?为何不上药?难道是想已死谢罪么?或者是唯恐活着再受摆布,不如一死了之?”
冷淡中带着讥讽的话,就那么淡漠的响起,却让谢姨娘如遭受雷击似的,双目死灰色的,一行清泪从她的眼中流出。而邵洵美的心肠却是硬的:“谢姨娘,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您为何流泪呢?这是所谓的鳄鱼眼泪么?您干脆收起来吧!我看着挺恶心的!”
而谢姨娘却就那么的,失神的,看着邵洵美,又像是没有看她,满脸上都是痛苦的纠结之色,这种苦涩拧着她的眉头,仿佛一直没有曾疏散开来,而她没有辩驳什么,只是就那么的依旧低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这三个字早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而她此时的状态更像是忏悔!
邵洵美看到她这样子,心肠却是没有一丝柔软,冷笑,雪上加霜:“谢姨娘,你对不起我什么呢?嗯?”她的眉目,一时间那么的艳丽,那么的,咄咄逼人。
而谢姨娘却是只是撮着唇,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而邵洵美就是那么的讥讽道:“怎么,你这是羞愧于自己所干的事情,没那个脸说出来是么?既然都说不出来,当初怎么还有那个脸那个胆子干呢?敢做不敢说,谢姨娘,你如此柔弱的人,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邵洵美最后的声音严厉起来,语气中全是质问与诘责,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当时的原主,抱不平,不甘!
谢姨娘就那么的,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向邵洵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么一声一声,凄厉而哀婉的叫着邵洵美的名字,那么的痛苦婉转,却是一句别的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连一句苦衷委屈的话都没脸说出来!
邵洵美拧着眉毛,看着谢姨娘,自己满心的愤恨不平就那么的倾泻而出,厌恶夹杂着甚至是恨意就那么的而出:“谢姨娘,尽管你好意执意的不让我来看你,以为我只要不进这恶心人的府中,便不会有危险!请问,您这是自欺欺人么?想要我的命,无论何时何地,不都可以么,否则,那次去郊外拜佛烧香的归途中,我甚至连你,你身边的丫头婆子,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遭受到了劫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