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妾有脸,那么众人自然也给她脸,所以这次定王纳妾竟然还有人准备送礼上门了!而且,嫡出的姑娘,想来以后打理起后院来比向来不管事的王妃要有手段吧。
对啊,别忘了,现在的定王妃小邵氏还是宁国公府庶出呢!
而宁国公府,现在的地位在众人眼里看来真是有些尴尬了,虽然还在三大国公府之列,但是自从王老太和国公爷还有国公夫人都在很短的时间内没了不说,名声还不好听。什么陛下在其府中差一点被算计,还有宁国公的自杀,都是丑事一桩桩啊!
怪不得,王爷会纳妾呢!王妃的娘家不给力啊!
李容熙坐在书房中,神色完全没有三天后纳妾该有的一点点高兴。
还是那副阴沉冷漠的神色。
而他坐在椅子里,竟然没有如常勤劳的处理政务。
周管家看到李容熙坐在那里已经发呆了一刻钟了。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了啊!
李容熙问道:“周管家,王妃那边没有传过消息来么?”
周管家没想到王爷此时发呆竟然是为了王妃?
是因为怕王妃吃醋介意三天后进门的安姨娘么?
要知道,安姨娘可不同于王妃提拔的那三个姨娘啊,这个安姨娘怎么娘家也是有背景的啊。
周文低下头:“没有。等两天后王妃就会回来了吧!”
定王纳妾,王妃能不回来主持大局么?
而且,第二日,王妃不是还要喝姨娘的敬茶么?
所以,王妃在庄子里,应该要传什么消息来?
周文都有些奇怪王爷问的这话!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李容熙的手紧紧攥起:他这是再一次证明了,邵洵美离了他之后的自在,对他的排斥么?
他就这么碍她的眼?
要是他猜不错的话:他的王妃现在大约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没个反应是正常事,要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那也是为他纳妾而欣慰吧。
大约给自己夫君纳妾自己还高兴的不多了。
而做为夫君,因为妻子给自己纳妾而郁结于心,也是奇怪了。
而就在此时,马管事敲了敲门:“王爷,外面送来一封信要交给您。”
不知道哪里的人,竟然把一封信交给了看门人,还说是一定要交给定王殿下亲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那看门人一听是重要的事情就没有把这封信私自处理了,反而交给了马管事。
而马管事本来找周管家的,哪曾想到,周管家在王爷的书房呢,所以他就来了。
周管家把那封不起眼的信接了过来,面上郑重其事:“王爷,要不要属下把这封信处理了?”
要是任何人都有权利把信呈到王爷的跟前,王爷岂不是要累死?
而今天,这封信竟然能到了王爷的手中,只能说是个例外。
也只是因为重要,要定王亲启,底下的人捉摸不定,才上报了。
李容熙看着那普通的信,紧抿的薄唇开阖之间道:“呈上来吧。”
周管家检查了一番没有危险之后才交给了李容熙。
李容熙漫不经心的打开信封。
而在看到那上面短短的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在下面两人的眼中是急剧的收缩,整个人直接成了冷气嗖嗖的冰块,甚至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刹那间变得冰冷不已。
忽然的,他起身抬腿就往外走去,语气冰冷足够能把人给冻死:“备马!”
马管事忙不迭的去备马了,而周管家则是拿着王爷的黑色貂毛披风追了出去。
两人不解: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一向波澜不惊沉稳的王爷脸色大变,而且竟然当场就做出了反应?
很快马备好,李容熙直接一个利落的动作翻身上马远去。
李容熙心内血液翻腾涌动不已:如果要是信上写的都是真的!
那么,那么这个女人可真是大胆!
本来,他想要直奔目的地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直接出了皇城往北而去!
也许,他的心里还有些庆幸,还有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心理吧,也许还不愿意确定吧!
对,他为何不相信自己的王妃呢!
他的鞭子时不时的在空气中响起,踏过还未化雪冰冷,而被冻僵的地面,越往北,官道越是曲折,都是依照地形修建的。
而他的坐骑是马中的极品,速度极快,而他又是个骑马的个中好手,所以尽管路途崎岖不平而遥远,在经过两个时辰之后,李容熙还是到了邵洵美坐在的,她修养的庄子里。
这庄子占地面积不小,但是却是静悄悄的,因为是冬季,这地方气候寒冷,加上不好走,所以来这城北荒山野岭庄子的人很少。
在他来的路途中,几乎每个庄子的大门都是关着的。
而邵洵美的庄子也不例外,简单而大方的黑色大门紧紧闭着,而这黑色的门口甚至都经过岁月的侵蚀而落了漆,露出斑驳的原木。
而这庄子的墙修建的也极为的简单低矮,有的甚至竟然直接围上的带着荆棘的篱笆就算了。
这庄子,以王妃之尊来住,真是太简陋,太有潜在的危险了。
李容熙一身寒气从马上下来,直接上前敲门,身形冷硬而严肃,那笔直的身影,在这严寒的冬天,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么一大座庄子,自然有看门的,不过天气冷,又无人来,所以看门人也和别的庄子似的,关上了门在自己的屋子里烤火,顺便考些野味等来下酒。
那看门的听到敲门声响起,喷薄着酒气打了个喷嚏,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扬起嗓子问道:“谁啊!”
谁大冷天的来敲门?难不成是临庄子的人来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