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账玩意来作甚?告状来了?“朱远章放下手中的大纸,“叫他进来!”
“宣吴王殿下觐见!”王狗儿高声喊道。
紧跟着朱钧就小跑着进了奉天殿,一溜烟的跑到了金銮殿之上,“爹,我刚跟大哥打了个赌,帮我用国玺盖个章,做个见证!”
此时无外人,朱钧也特别的随意。
朱元璋却是瞪着朱钧,怒拍案牍,“你又赌了?还是跟老大?这才刚消停两天,你又犯了是吧?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让咱顺心一点?
还要让咱给用玉玺给你盖章,你想气死咱是不?”
“爹,你先看赌约再说,又不是赌银子!”朱钧趴在宽大的案牍上,将契约递了过去,旋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爹,我都给我大哥说好了,半年内,要是我有长进,他就不赶我走!”
朱远章看完了契约,怒气稍平,可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
他不知道朱钰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朱钧赶去就藩。
他也早就说了,让朱钰不要管这件事,他还要好好把朱钧叫在身边教导。
等什么时候,朱钧可以独当一面了,便让他就藩。
到时候,其他藩王该有的,他都会有。
让他当一个逍遥王,朱远章始终不太甘心。
看着兴冲冲的朱钧,“半年内就想完成这赌约?你配吗?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
就算是咱,也是一边打仗,一边学习,用了十数年才有如今的成就。
跟老大打赌,你不是输定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穷!”朱钧昂着脑袋道。
“我呸!”朱远章的口水差点没喷朱钧脸上,“文咱就不说了,算你这些日子,有些许长进。
武呢?
第一天就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咱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爹,是他们不讲武德,围殴我一个!”朱钧不服气道。
“他们不讲武德,你不会下狠手?打不过,咬也要咬死他们!”朱远章起身,一巴掌拍在朱钧脑袋上,“你是亲王,他们还敢下狠手不成?”
“反正我是不跟汤鼎学了,他不是真心想收我,我那侍从,武艺高强,不弱汤鼎,又忠心耿耿,跟他学也一样!”
朱远章很清楚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倒是不怎么生朱钧的气,反而觉得他做得对,“你懂个屁,汤鼎武艺咱还能不清楚?你受了欺负,就要把场子找回来,然后让他跪着求你学艺,把他的老本都掏空了,你这才叫报仇。
被人欺负了,梗着脖子不去学,那是蠢材干的事情。
咱为什么能当皇帝?
那是因为咱武艺天下第一吗?
不是!
咱武艺只能算中等,可那些个猛将帅才,为什么都只能听咱的?
因为咱心胸宽广,因为咱脸皮厚,豁得出面子去。
想那些个有本事,又自持清高的人,的确有能耐,可他们做不成大事。
想成大事,必不拘小节也!
今天他对你爱答不理,明日你学了他一身武艺,一棍子将他打倒在地,他只能看着你干瞪眼,还要夸你深得他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