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脑瓜子嗡嗡的,这什么情况。
自己来告状,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副审了。
而且主审变成了朱钧,这不对啊,不符合常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陛下,吴王他......”
话还没说完,朱远章便道:“有不少人把折子递了过来,说着空印案与你也有干系,你此刻作为主审,的确让人难以信服。
是咱考虑不周了,所以,这件事还是以咱老六为主......”
杨先是打算把这件事办成铁案,但是经过朱钧这么一手,朱远章也觉得自己想差了。
杀鸡儆猴也不用全杀了,杀一半,留一半戴罪立功,能起更好的效果。
而且,杨先此时是右相,按理说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奏折还是杨先批过送上来的,这就意味着,他知法犯法,要设立典型,第一个就把他给严办了。
杨先又是无奈又是愤怒,“可是陛下......”
他还要为自己辩解,可朱远章却摆摆手,“没什么可是,就这么办,你还是避一避嫌吧!”
陛下居然让他避嫌。
杨先失魂落魄的走出奉天殿,只觉得日头昏暗。
朱钧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他的脸上,不仅如此,自己还要把另一边脸送上去抽。
可恨!
他本想去拱卫司大牢,可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脚。
去个屁!
去了那边怎么说?
说自己现在不是主审,是副审,给朱钧打下手?
自己告状,结果没严惩犯事者,反而把自己给告进去了。
他还有脸吗?
想到这里,他施施然的回了中书省。
.......
朱钧正想着杨先会如何,拱卫司的人肯定是不敢冲击吴王府的。
蒋环要是敢来,他非把他的脸给抽肿了不可。
他的人已经开始渗透凤阳拱卫司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渗透到京城来。
整垮蒋环,真的不要太容易。
而李善仁也得知朱钧力保他,心中感动的同时,又不愿意牵连他,他跪在地上,“殿下,让罪臣走吧,空印的事情,我的确知道。甚至徐安的事情我也......
总之,罪臣有罪,应当受罚啊!”
“你死了就没价值了,你活着,还能弥补昔日的罪过!”朱钧看着李善仁,也没有搀扶他,“死多容易,把脑袋往前一伸,手起刀落,脑袋落地,就没了。
这在本王看来,是懦夫之举。
你也是大业的开国功臣,敢犯错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吗?
若是我,我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纠正这错误!
淮西的百姓苦啊,你也是淮西出来的,他们因你一念之差,生活的水深火热,难道你就不应该为他们做点事吗?
把这些烂摊子丢给本王,让本王给你擦屁股,这就是你李善仁的能耐?
就这么想死是吧,那你走吧,本王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