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似不安,一下午都有丝心不在焉,反复回味和贵妃那个眼神代表的涵义,然而,则又被另一层心思掩盖,太子今夜会出席宴会,自己身为御侍应该也会伴驾在侧,真是喜忧参半。
夜幕降临,因着是家宴,皇帝也换下了威仪的龙袍,换上了朱色绣龙纹云绣衣衫,头饰珠玉冕冠,少了一分高不可攀,多了一分平和。
宴席之上,苏月随着皇帝到时,鲜卑族王及一众使者坐于宴席左下侧,太子及幽王坐于右下侧,身后皆是后宫嫔妃家眷,因着蓝烟慕儿身份不一般,和贵妃也是煞费苦心,在太子身侧处安排了一个位置,自然格外引人注视。
见皇帝到来,众人皆起身施礼,皇帝也宽和的让他们起身,待坐下宴席才道,“即是家宴,大家就不必拘束了,开宴吧!”
众人听的皇帝如此说,便开怀畅饮以来,丝竹绕耳,倒是一派其乐融融。
苏月这时才稍稍躬身于后,眼角余光不自觉飘向太子之处,却见他并未看向自己,此刻正与蓝颜慕儿举杯示意敬鲜卑族王与拓跋齐,浅浅含笑,身旁蓝颜慕儿着浅蓝色宫装,精描过容颜几欲让苏月为之一惊艳,果然颇有一国公主的气度。
一瞬间索然无味,欲收回目光,然而却感觉几道阴冷的视线让自己难以忽视,再抬头却不见是何人,忆起今日和贵妃的那寻味的眼光,苏月总觉得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些有什么事发生,心下极力撇开隐约不祥之感。就算和贵妃出手,自己跟在皇帝身边,总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自己也能猜到几分,只怕这个故人定是让和贵妃及其厌恶的。
如此,苏月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太子,更不用说上话了,只得一旁规矩的守候在皇帝身侧。差不多几个时辰过后,在座皆有醉意了,皇帝与鲜卑族王客套了一番,就被和贵妃搀扶了回了宫殿,皇帝不在,苏月自然得退下,今日就暂无她的事宜,按理也可以回宫女房歇息,看今夜自己与太子并有机缘说上话了,心思重重穿过设宴走廊。
然而前方似飘过一个鬼祟的白色身影,苏月看的并未有多清晰,脚步却不自主的跟上去,深宫之中,怎么会有人如此形踪诡异,然而走了一段路,竟不见了此人。正打量着这是何处,抬眼一看,竟是娴贵妃的波澜殿。苏月竟像被吸引一般,不自觉的推门而入。
上次进来有一大行人,倒不觉得有何害怕,此刻殿宇内阴冷,昏暗无比,却瞧见荷花池上桥廊上那袭白色身影,越发显得鬼魅,“是何人在那里!”苏月不禁出声询问,在此装神弄鬼。
可是那袭身影似不动一般,苏月暗皱眉头,越发近了,就见的佝偻的背影,苏月轻拍他的肩膀,也是刺骨的寒意,“你是何人?”
待那身影转过来之后,苏月惊惧的差点站不稳脚,只见满脸的火痕,几乎看不到五官,只看见眼白有些恐怖阴森的看着自己,因着在黑暗中,更加显得可怖。
眼前此人趁苏月有些手脚发软,伸出被火痕灼烧的手掌,满臂苍夷,一下捏住了苏月的脖子,那粗糙的手掌狠狠的使劲,欲把苏月置于死地,嘴中还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声,“哈哈,今日就杀了你这个贱人,贱人,不得好死......”
苏月拼命挣扎,脖子被扼杀住,自然呼吸不顺,眼前此人力气大的惊人,更像了疯了一般,看不出形状的嘴唇不断诉说着,“贱人,本宫杀了你,哈哈!”
挣脱不开,又因着呼吸不顺,逐渐感觉有昏阙之意,口中只能发出呜咽的呻吟,手忙脚乱中,苏月拔下头上的簪子,使劲全力往前面手臂上一刺,她似乎吃痛,不觉放开了苏月,紧紧捂住流血的伤口,恨意的看着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