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瞧你问的,看我老婆呗!”
此刻,薛老三大概摸清了自家老婆是什么心理,先前得罪了她,这会儿自然尽拣好听的说,“要说,得了这么个漂亮媳妇儿,方才那几场架,没白打!”
薛向话音方落,噗嗤一声,苏美人笑出声来,又伸手勾住薛向的胳膊,眼中满是星星,心中更是兴奋到不行。
原来薛向说的打架,就生在从薛向家玉汤山到京大的这段路上。
究其根源,还不是他这漂亮老婆惹的祸,原本苏美人就姿容绝世,平素往来街市,都素颜布服遮掩丽色。
唯独今天,大大打扮了一番,往日姿容又增十分,更兼一身新潮装扮,御姐风情毕露,浓浓春情,杀伤力自然成几何倍数扩张。
一路上惹来无数行人驻足窥视不说,还给薛向弄来了一堆不大不小的麻烦。
细说来,这几年,四九城的地面上也确实乱到了一定程度,惹事生非的家伙,简直车载斗量。
就路上这短短个把钟头,苏美人这块抹了蜜糖的香喷喷的奶油蛋糕,已经招来了大大小小,总计五拨苍蝇了。
两拨四九城的本地混混,刚围过来,便有眼贼的认出了薛向,二话不说,调头就跑了个没影儿。
还有三拨是混几个火车站的,外地人居多,招子不亮,色心不小,一上来就要抢人。
薛老三一早上心情本来就不好,又反反复复遭遇人来调戏自己老婆,下手哪里还有轻的。
凡是领头的,直接一巴掌抽碎一嘴牙齿;有扑的凶的、嘴巴脏的,直接一脚踢飞;剩下的,要么早吓跑了。要么被薛向随意扒拉下手,倒了一地。
薛老三打架的本事,苏美人早就知道,可今次观来,除了赏心悦目,更多的是窃喜。
因为这个男人,是在替她打架!
是以,这会儿,薛向旧事重提。苏美人怒火方歇的心头,又生出浓浓的甜蜜。
却说,就在苏美人和薛向正秀着甜蜜蜜之际,苏家大宅内,正在爆着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
“我说大哥。这都几点了,咱们家那位新姑爷怎么还不到呢,莫不是不来了吧?要我说也是啊,如今咱们家是落架的凤凰,可比不得人老薛家那上房的草鸡,让人小视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人眼里没咱们,咱又何必上赶着往上凑呢,要我说大哥您昨晚给咱们打电话,就纯属多余。”
说话的是苏美人的二婶胡香玉。一个尖酸刻薄、又好攀权附势的妇人。
按理说,既然爱攀权附势,这位该对薛向欢迎之至才是,如今的老薛家。可不就是权势之家么,缘何这胡香玉此刻牢骚满腹?
究其根源。还是薛向和苏美人大婚,让这位胡二婶结结实实丢了把脸的缘故。
原来,这位胡二婶嫁过来时,老苏家确实正值显赫,领袖与苏老太爷俨然同门知交。
可好景不长苏老太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弦子,竟跑出去游方,苏老爷子这一撤,老苏家的门庭哪里还立得住。
弄得苏家二子,如今也不过一个在京大哲学系当主任,一个在京城市委的机械局混个副处长,于老苏家原来的风光而言,简直就是落魄到了极点。
按说这种家世,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是,可偏偏胡香玉是个不肯安分的,最好往官太太圈子里挤。
奈何老苏家原本就落败了,人前争气斗嘴,胡香玉可没少受窝囊气。
便是苏风雪和薛向的婚事传来,这位胡二婶也没当回事儿,反正,她早看苏家大房的人,看得够够的了。
直到从苏风雪二叔苏云东口中,知道了婚礼举办地点在传说中的钓鱼台十八楼,且由中办操持后,这位胡二婶差点儿没激动得昏过去。
当时得到这消息,已经是凌晨了,这位愣是不睡了,穿起衣服,就开始打扮,打扮好了,就到堂间拼命摇起了电话。
半夜两三点的当口,愣是让这位胡二婶用神秘的口吻,和有惊天大料要爆的方式,将她平日里挤进的那个圈子的官太太给召集起来。
当即,她就爆出了自家侄女的婚事,以及举办地点,和她将要在那传说中的地方,同某某大长一道给自己侄女作证婚人的惊天梦呓。
闻听如此爆炸性的消息,当时众官太太的反应,也确如胡二婶料想的那般,全傻眼了,未几,便是如潮的称赞和艳羡。
当天足足闹腾了一夜,次日一早,志得意满的胡香玉,又在这帮官太太的簇拥下,直奔京城最大的商厦富丽百货,挑拣着得体的礼服,和低调却不失华丽的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