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帮子女学生出瘆人的惊叫,顶在前面的那高个青年,也急急奔了上来,后赶到的江方平和戴裕彬更是吓白了脸,玩儿命扑了过来。
可不待惊叫声落定,未等三人近前,那云豹被薛向拎住了后劲皮,直接提了起来,倒像是提着只花猫。
如此惊变,几人都瞧得呆了,薛向笑笑,解释道:“不就是只大花猫嘛,度快些而已,我在老家,就尽捉猫了,今儿一捉,这手还真生了。”
几位女学生听得啧啧赞叹,瞧见那云豹美丽的皮肤,如同猫儿一般温顺在薛向掌中,便忍不住凑上前来,试试探探地想摸,薛老三笑着招呼一声,几位女郎真将那云豹做了花猫,这儿摸摸,那儿翻翻,直弄得那云豹悲鸣不已。
而一边的江方平和戴裕彬,则是不住责备薛向不知轻重,方才的情况,也实在是太险恶了,若薛向有个万一,教二人如何担待,所以,俩人出口就没留多少情面,说得颇有些疾厉,薛向也知二人这是担心太甚,倒也不以为忤。
倒是那位高个青年盯着薛向瞧个不停,他可不似这帮小女孩好蒙,他本是个猛兽迷,要不也不会从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约伴儿到这蜀中来探山入林,这云豹可以说是堪比猛虎的凶兽,虽然个头儿不大,可度迅疾,咬合力惊人,寻常猛虎对上,也未必是个儿,可在薛向手里,就真成了猫咪,这岂不怪哉。
薛老三急着赶路,便和这几位攀谈几句,就放了那云豹,那云豹重获自由。四蹄翻飞,转瞬就没入了林中,倒是一边憨态可掬的大熊猫。竟抱着一根粗壮的紫竹,睡着了。
一番攀谈后。薛向便道告辞,又叮嘱了这几名青年男女注意安全,就引着江,戴二人去了,去时,却是问出了那高个青年的姓名——方哲,暗自记了。
三人刚转下六盘水。薛向抬手看表,不过四点钟,远不到天黑,另外。他要跑的地方还有两个,虽然近来时间比较充裕,除了一周后的省城招商会,并没有什么着紧的工作,可他是个急性子。心中有事儿,就非了结不可,当下,便道:“方平,裕彬。我看这钟点儿还早,咱们下去了,就直接转道翠屏山吧,估摸着天黑前,能摸上去,在山脚住一宿,第二天一早,走走逛逛,就可以直接去云锦湖了,照这个度下去,明天晚上,咱们就收工了,要不然,这来来去去,可费老了工夫。”
江方平道,“长,不用这么急吧,咱们时间还够啊,要不,咱下去了,就在山脚下的农房,歇一晚,明早再去翠屏山也不迟。”
“是啊,长,这翠屏山和玉女峰,严格算来,算是一条山脉,只不过中间断开了个峡谷,还有鸟道儿相连,您真要翠屏山,那咱还下去干甚,不如直接走鸟道过去,还近些!”
戴裕彬显然也是做了功课的,对这玉女峰和翠屏山的地势,有相当的了解。
“有这回事儿?”
薛向好奇地看着正不住拿眼横戴裕彬的江方平,他的确只知道这玉女峰和翠屏山,皆在这黑水县境内,却是从不曾知晓,二者还有这等关系。
江方平急道:“长,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实际情况,可绝非小戴说的这么松快,那鸟道哪里是人走的,中间一条不过两脚宽的横梁,长却有七八米,下面是百丈深的峡谷,天风呼啸,人都能吹飞,这怎么能走。”
戴裕彬哪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只听说有鸟道相连,就卖弄了一句,此刻,一听戴裕彬分说,他肠子都悔青了,以他对自家长的了解,那绝对是胆大包天,最好弄险,一准儿得被自己说动。
果然,薛老三一听还有如此险峻所在,立时砰然心动,太白诗曰,西挡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都说蜀中山峰险峻,他还真不曾见识过,这会儿听了,有如此濒临万仞的鸟道,骨子里的冒险因子蹭蹭上涨,直让戴裕彬头前领路。
江,戴二人说破了嘴皮子,奈何耗不过薛向,只好头前领路,那鸟道,戴裕彬没见识过,江方平可是瞧过,他也不信薛向敢在上面走,寻常人就是看上一眼,就得头晕眼花,血压高涨。
西进十数里,穿过茂密的灌木林,绕过一方数亩大小的沼泽,道路陡然收窄,植被也陡然稀疏,渐渐泥少石多,又行数十米,遍地山岩,再无植被,沿着山岩左攀二十余米,视野顿开,山风骤然急烈,吹得人险些睁不开眼。
但见百米开外处的悬崖边上,一条米余厚,两脚宽的石梁,延伸出七米有余,搭在另一座山峰上,不用近前,但听那从崖底上旋而来的呼啸呜鸣的风吟,便知崖底是万丈深渊。
看着这条石梁,米余厚度,稳固惊人,两脚宽的长度,尽够人横渡,更不提,只七八米距离,几个跨步就行了过去,实在算不得什么有难度的事儿。
可关键是,这石梁架设在百米高空,米余厚的石梁,同两崖耸峙的万仞山峰对比,不过是头丝儿的厚度,两脚的宽度,便成了一脚踏错,就得粉身碎骨的大恐怖,至此,区区七八米,遂为天堑,人不能行,故名之为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