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霜霜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空间又归于一片黑暗。
忽然一股剧痛如漩涡将她吸入无极深处,到达无意识的边缘。
——
墨离迁快步离开婚宴现场,御风疾驰而去。
未几,他便到了浊园。
飘若雪正在木榻旁,用清水为拒霜擦拭唇边血污。
若雪冷眼含霜,看向来者,
“风神大人,她只是个小仙婢,你何必如此利用她!”
“这些日子,你在浊园别居,与她的交易我都一清二楚。
本想着拒霜同意,我也不就追问。但今日,竟差点害了她性命。”
墨离迁恭敬行礼,长眉紧蹙,一双墨眸仍坚定异常。
他真诚地看着眼前冷冰冰的若雪,言辞恳切说道
“若雪仙子,是晚辈之错,恕我冒昧。
我刚已向众仙宣明,收她为徒。”
飘若雪有些惊异,却仍尖利盯着他,欲从他面容看出是否存有半点虚假之相。
“风神,她确有资质,但若你是因一时歉意而做的决定。恕我不允许拒霜跟随你。”
墨离迁屈膝,复行一礼。
“请仙子放心,在下诚心一片。”
飘若雪却忽然讥笑,
“那我且放长眼,看你的诚心到底如何。”
——
墨离迁抱着拒霜,一路向西北宫殿群飞去。
他记得往日,风如此划过袖袍之时,甚是寂寞。
而现在仿佛因为怀中有了一点重量,就变得稍微温暖了不少。
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境墨府。
他快步向房内走去,轻轻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榻上。
正欲回头,又多看了数眼。
在他如荒原永夜般的心灵上,好像出现了不该有的光芒。
他转身,轻掩房门。
——
一塔千层,高耸于众阙,穿云遮日。
墨离迁轻车熟路地从塔顶檀窗翻入,正好对上一双异色瞳眸。
“狗贼,又有何事啊?”
在弥漫的光与烟中,一男子身着繁复的玄端,明明身着守礼之服饰,却很是失礼的瘫在榻上。
三千银丝肆意乱撒,仿若绽开的白扶桑。
墨离迁从袖中拿出一根发丝,并不客气道
“帮我查,这根头发的主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子轻吮一口烟,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握着的金丝玉烟斗。
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挥袖变幻出一碗清水,
“把头发放进去,再把你的血滴进去。”
墨离迁照做,将发丝放入,划指滴血入水。
男子挥手将空中肆意游走的烟,捻在指间,渐渐地竟成了一颗琉璃珠。
他将珠子投于水中,瞬间水中生起漫漫烟幕,良久方散去。
顿时,碗中水、珠子、发丝皆已不见,却生出一条金色的细线。
男子拿起那根细线,左右看了几眼,长眉微蹙,不可置信道了句
“金色?”
墨离迁不明所以看着那细线,也疑惑地问道
“金色又如何?”
“我只见过白、黄与红,从未见过金色。”
男子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复言,
“白代表两人从无联系,黄代表两人或许在前世或梦中交集,红代表两人在现世中定有交集。”
“既然不是白色,也就是我和她有交集?”墨离迁挑眉无奈道。
“这,我也不知啊。”
男子有些尴尬,咳嗽了几声。
“神棍,多谢了,我走了。”
墨离迁不逗留,飞快翻窗离开。
“无耻狗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