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五短,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客客气气的向李徽行礼,请李徽下车一叙。
李徽顿时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正主了,这名中年男子跟之前雇工们交代的幕后收买的那人的形象甚为缓和。李徽倒也不怕他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虽然那男子身边跟着七八名随从,但光天化日之下,在朱雀航南口的长干里人群聚集的地带,他们也不敢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大春大壮跟随,寻常几人根本不惧。
李徽跟着那人来到了长干里主街上的一家酒楼上,那中年男子主动坦诚了来意。
“李公子是么?在下孟子义,在建康城做些小生意。今日冒昧,叨扰李公子,是想要和李公子谈一笔生意。”
李徽心中猜到了八九分他的目的,但还是装作不知问道:“原来是孟先生,但不知和我有什么生意可谈。”
那孟子义倒是一点也不拖拉,拱手道:“在下得知,京城最近风靡的香皂便是出自李公子之手,本人对此甚感兴趣。本人也想制作香皂,但苦于不知如何造出来。故而本人今日叨扰李公子,想请李公子赐予配方和制作的技艺。当然了,是花钱买。李公子开个价吧。”
李徽呵呵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收买我作坊雇佣的人手,偷我制皂流程数据的便是孟先生了,是么?”
孟子义并不否认,满不在乎的道:“那也休提了。正是因为被你识破了,在下索性光明正大的跟你做个买卖便是。李公子该不会因此便耿耿于怀吧。”
李徽被他的无耻和傲慢惊呆了,感觉此人似乎有恃无恐。不知什么来头,敢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卖给你制皂的配方和工艺流程并非不可以,但价格恐怕谈不拢。如果你执意想要买的话,那么给这个数,我便悉数告知。”李徽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百万钱?好说。你痛快,我也痛快。一百万钱成交。”孟子义笑道。
李徽大笑起来,摇头道:“这么赚钱的买卖,一百万钱便想拿到手?你怎么不去抢?”
孟子义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一干万钱?这未免太黑心了。谈生意要有个谈生意的样子。不要狮子大张口。”
李徽笑道:“孟先生,我说的也不是一干万钱,是一亿钱。”
孟子义惊愕瞠目,冷笑道:“原来是消遣我来着。一亿钱?你疯了么?”
李徽道:“是你主动找我买,我便是这个价。你若愿意,咱们便成交。你若不愿,咱们便一拍两散。谁来消遣你?是你消遣我还差不多。这制皂之术,独此一家。嘿嘿,市场广阔,而且是消耗之物,十余日便要买新的。这可是笔长久的大买卖。一亿钱,还算你捡了大便宜。”
孟子义冷冷的看着李徽,沉声道:“李公子,实话告诉你,要做这笔生意的不是我,我只是代我家主人来商谈此事。”
李徽微笑道:“原来你做不得主,那便让能做主的来谈。这岂不是浪费我时间?”
孟子义面露愠怒之色,沉声道:“李公子,莫要出口伤人。这件事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是你的一次机会,你可能还不明白。我家主人的身份尊贵,你若能投其所好,很快你便可飞黄腾达。我若是你,这制皂的工艺便当做投名状送出去,换得官运亨通,青云直上,绝对划得来。”
李徽微笑道:“你家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