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在程家那几年,其实恭叔对自己还算不错。
比如当程清瑶故意惩罚她不让她吃晚餐的时候,恭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她送一碗面或者牛奶;比如当新月还梗着一口气就是要跟程清瑶硬碰硬的时候,他会提点自己几句,让她适时服软。
比如,当初程清瑶顶替自己的名字,将她的作品占为己有又怕被人揭穿,于是干脆将她的手弄折的时候,是恭叔在医院中照顾自己,也是他帮自己求情,让程阳山不要将她送到某个什么都没有的国家去。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所以当恭叔开口让自己去一趟医院的时候,新月也没法跟拒绝其他人一样拒绝他。
“二小姐,其实这些年先生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路上,恭叔对她说道,“公司的效益一直不是很好,先生的压力很大,也没有人可以帮他分担。”
“大小姐之前一直都不愿意结婚,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跟台瓦的陶公子定下来,但没过几天就又散了,台瓦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半个月前,公司的骨干又走了好几个,先生听见消息后怒火攻心,就一病不起了。”
恭叔的话说着,声音中不乏怜悯和嘶哑。
但新月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冷漠。
恭叔看了看她后,又看了看前方的路,低声说道,“二小姐,我知道您心里对先生还有怨恨,但不管如何,他是您的父亲。”
新月没有回答,只闭了闭眼睛。
病房很快到了。
还没进去,新月就听见了程清瑶的哭声。
那凄惨的声音让新月甚至以为程阳山是死了。
直到她推门进去,程阳山还好好地坐在病床上,程清瑶依旧在抹着眼泪,她母亲就在旁边,双眼也是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