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吊在驴前的胡萝卜一样,少了驴子不跑了,多了驴子太近了,要出事。”
“不过也没有关系,提拔的近了,就派去执行必死的任务,死了就是好家臣,抚恤荣誉我都不吝啬。”
“要是每年都有奸细进来,那就等于多了一批敢冲敢打的廉价工具人。”
“当然,既想当奸细,又不肯办事,就得提前收网了。”
苏子籍寻思着,目光就掠过他们,看到这一条街有点偏僻,路边房屋有些矮小,因此更远的建筑就冒尖显露出来,苏一眼就看到了。
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苏子籍有点好奇,就问离着牛车最近的郑怀:“现在车到何处了?”
郑怀回了一句:“大王,已到小安街了。”
苏子籍哦了一声,心里就明白了,牛车刚刚是远远经过了蜀王府。
作亲王,自然是有资格建造楼阁,这一片街,怕就是蜀王府后门的地界。
放下车帘,苏子籍原本没多想,可突然,就有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乍现,突然之间就有所悟:“这道理本是极浅的事,可我却由于前世的影响,一直没有悟透——这就是知见障了。”
“和前世不一样,不悔有了孕,在这时是加分项,没有孩子的皇子,根本没有竞争力,现在我可能有儿子,还是头一胎,诸王必关注。”
“会不会是诸王刺探不悔情况时,暴露了不悔已经入道的事实?”
“这本是极简单的道理,可我之前偏想多了,果然应了话,很多事,也许根本就没那么复杂?”
本来他还偶尔会笑话一下别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多了容易钻牛角尖,不知自己也有这毛病,果然做人不能太自满,需要时时自省。
“我以前没有想透这层,虽对不悔保护的还算严实,但对不悔怀孕的事,却没有专门注意,别的不说,大夫和购买的安胎药,就暴露了事实。”
“现在怕,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我预料的不差的话,肯定会借不悔怀孕,产生孕吐或别的事件,因此就假借检查的名义,混入其中观察。”
“此人必是医师。”
苏子籍身一动,有心吩咐人立刻去盯着和叶不悔怀孕有关的大夫,以及大夫接触的人,但想到野道人、简渠都不在身边,跟着自己是自己故意带出来的新府兵,就压下了这事,准备回府就吩咐去办。
不同于别的几人,野道人在这种事情上更好用,苏子籍也最信任。
既猜出了梦中事的源头,苏子籍稍安了些心,重重吐出了口气,就合上了眼养神,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虽昏迷,但全程是梦并没有好好休息,也许是压力大了,总之一闭眼,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出了城十几里,到了目的地时,薄延向里面看了一眼,虽有着帘子隔着,也能看出代王似乎睡着了,心中转着念头,突然想:“我此时突然一刀,可否杀了代王?”
才想着,他也不由苦笑,真这样了,谁也饶不得。
自己这行有着先例,千方百计杀了贵人,回去庆功宴,就是杀头宴,不仅仅有毒酒,还有斧手伺候,当下轻声叫着:“大王,到了。”
道观到了?
苏子籍一惊,醒了过来,下来踩在地上,抬头向道观望去。
道观门是开着,门前候着一个道士,见一行人到了,忙跑进去,应该是去通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