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的南门,向外走十几里,就能看到这座道观了,没挨着山,挨着一片林子,旁还有一个湖,通着一条小河,河尽处就连着可入海的运河。
因为是活水湖,水很干净,蓝汪汪一大片,上面有着一些水植,微风一吹,颇有些情调,因此这道观虽不临山,却也不缺香火,城中一些文人常常会过去游湖赏景,顺便进去道观拜一拜。
这地方还算有点名气,苏子籍听了禀报,就大致能推断出从代王府坐牛车到鸿祥观要走多远,中午前想要到,就要尽快出发了。
苏子籍吩咐:“时辰不早了,早膳吃过就出发,路先生,你去安排车,府内的事你多费心,这次就不必跟着。倒是新入府的人,你让他们换上号衣,都跟随我出去。”
野道人知道主公对此必然有绸缪,就说:“那臣这就让人去准备。”
走出没多远,就交代过来服侍周管事:“早膳备好了吧?快送过去,记得多上一些清淡的饭食。”
“是,路先生,小的明白。”对这代王身边的谋主,周管事也陪着小心。
见周管事只是几日,就瘦得几乎脱了形,野道人略有些不忍,又劝:“若是身体不适,休息两日,你的事,大王心里有数,定会有为你小儿报仇一日,你总要保重自己,才能等到那一天不是?”
周管事原本还勉强撑着笑脸,听到这话,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滚落下来。
哽咽一声,这位在不久之前痛失爱子的周管事,低头抹了把眼泪,就沙哑着声音:“是,小的会保重自己,盼着那一天早点来,路先生,您别担心小人了,小人都明白。”
“好,那你就去忙吧。”拍拍周管事的肩,野道人说,刚才主公没有点到此人,说明此人相对可信。
周管事随后离开,野道人心里叹一口气,边往外走,边想:“代王府遭到几次袭击,至今也没抓到真凶,主公方才又说了那一番话,难道那几人与王府遇袭的事有关?”
又摇头:“皇帝要对代王不利,雷霆雨露,都是天恩,不必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那就是别府的内应了?”
“但林康弟弟,在那一日遇袭死了,兄弟关系不错,他亦非亲情寡淡之徒,除非是皇帝的意识,要不林康不会故意放任弟弟被人所杀,更不会事后也无悔意,这可不像是林康故意装就能装出来……”
“除非,这本就是不相关的两件事……”
但那样一来,岂不是更糟糕?
接连出事,按下葫芦浮起瓢,还真多事之秋。
顺着府中的小路往外走,野道人还顺便招呼两个府卫跟自己一起出去。
到了外院最外面,正好赶上昨日获胜江湖客来王府报道,一共三十二人,没有一人拒绝,都早早到了。
“号衣必须穿,王府一年三套发给,要是不够,和有关的管事说声出钱买,不能私下制作。”
“我知道不少人不用刀,但这刀也是王府制刀,不能不带。”
简渠正在训话,见野道人过来轻声说了代王的命令,简渠皱了下眉,转脸看向在场的三十二人。
“你们赶上了好时候,今日恰好大王出府赴约,你们快去领号衣和配刀,跟随出去做事,望诸位能办好这第一件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