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針見血,直接刺中了孫長東的弱點。
孫長東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了,第一場比賽,他輸的實在是無話可說。
裴楓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眼中有贊賞之色,還好,這杯碧螺春雋永留香,比和孫長東說話舒服多了。
片刻后,孫長東才道:“我承認,第一場比試的確小看了陳飛宇,可第二場比試,我不是同樣贏了嗎?”
“那你可知道,昨晚在玉龍山,陳飛宇為什么會突然離去?”裴楓語氣平淡,繼續品著香茗。
“不知道,應該是害怕玉龍山危險的路況吧。”孫長東干笑了兩聲,除了這個原因外,他實在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裴楓翻翻白眼,順手放下茶杯,道:“陳飛宇堂堂宗師后期強者,可上天入地、御氣殺人,區區玉龍山盤山公路,就算路況再險峻十倍,對陳飛宇來說,也是如履平地,你竟然認為陳飛宇會因為害怕而臨陣脫逃,我現在對你口中的‘八成’勝算,越來越持懷疑態度了。”
孫長東驚呼一聲,徹底說不出話了,是啊,一位宗師后期強者,又怎么會臨陣脫逃?
他突然覺得,自己原先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
想到這里,他額頭出現了一層冷汗。
裴楓見孫長東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明天的繪畫比試,評委都有誰?”
繪畫和賭石、賽車不同,后兩者的勝負可以明顯看出來,但繪畫必須得有專家品鑒才能分出勝負,所以裴楓相信,孫長東絕對找了評委。
孫長東點點頭,擦了下額頭冷汗,道:“評委一共有三位,分別是永古市書畫協會中的會長,以及兩位副會長。”
“走吧,帶我去見他們。”裴楓突然站了起來,淡淡道:“我會把他們都給收買了,不管最后結果如何,他們都會判你獲勝,另外,明天我還會找一些托混在人群中為你造勢,到時候,從觀眾到裁判,統統都是我們的人,陳飛宇還怎么跟我斗?”
孫長東驚呼一聲,滕地一下站了起來,震驚道:“收買他們?可是……可是那三位,可都是永古市書畫界德高望重的前輩,不為五斗米折腰的。”
孫長東心里糾結,不管怎么說,他多多少少都有些文人的風骨,通過作弊的手段,就算獲勝了也勝之不武。
裴楓笑著搖搖頭,自信道:“這世上沒有金錢收買不了的人,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走吧,帶我去見他們。”
孫長東無奈,只好帶著裴楓前去。
第二天,中午,太陽高懸。
永古市博物館作為永古市地標性建筑,也是永古市最具有文化氛圍的地方之一,此刻,在博物館前方偌大的廣場上人滿為患。
陳飛宇和孫長東的第三場比試,同時也是最后一場比試,將于此地、此時進行,可謂是萬眾矚目。
在場的除了玉云省一眾上流社會人士外,還有很多圍觀的路人,而這些路人中,一大部分都是裴楓找來的托,專門用來為孫長東造勢,而理所當然的,這些路人紛紛拉著抵制陳飛宇的橫幅,例如“陳飛宇必敗”、“陳飛宇滾回玉云省”等等字樣。
在廣場最中央,眾人空出來一大塊空地,從昨晚開始,孫長東便派人在這里布置繪畫比賽需要的東西,筆墨紙硯以及各色繪畫所需要的燃料應有盡有。
而在空地最面前,擺放著四張黑色座椅,三位氣度儒雅的老者以及孫長東坐在其中。
這三位老者,便是孫長東請的評委,分別是永古市書畫協會的會長以及兩位副會長,在永古市文化界有不小的名望,當然,這三位評委在裴楓的重金面前,無一例外被收買了,以確保比賽結果孫長東獲勝!
而孫長東雖坐在椅子的邊緣,可他卻是無數目光的焦點。
經過昨晚近兩個小時的思考,他已經想通了,只要能贏下陳飛宇,為孫家,以及為他自己贏得巨大的名望,就算作弊又如何?畢竟,文人所謂的風骨又不能當飯吃,只有到手的利益,才是最實在的!
想到這里,孫長東悄然握緊了拳頭,向周圍各種各樣抵制陳飛宇的橫幅看去,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如裴楓所說,這場比賽,從觀眾到裁判,全都是他們的人,不管怎么看,陳飛宇都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