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紧张得不行,好在不多时余秀儿便又从窗口跳了回来。
侯垚急忙上前询问: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余秀儿摇摇头:
“刚才有两个小贼在我们房顶,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追出去他们就逃了,
我怕相公有危险,就先回来了,周铁生去追他们了,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侯垚低头沉思了一会,宝安县应该没人认识自己,所以他们的目标应该不会是自己,
之前在香港的那个顺安提醒过,余秀儿样貌太美,在路上会遭祸,莫不是冲着余秀儿来的?
想到这里,侯垚不禁心中恐慌起来,这些人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不法之事。
没多久,周铁生从窗口跳了进来,向侯垚和余秀儿一抱拳道:
“帮主,公子,追丢了,那两个黑衣人奸猾得很,而且对这一带的地形相当熟悉,
属下追到一座牛棚的时候就追丢了,不过属下在牛棚里看见了白天抢腊鸭的那个老头。
也不知道那个老头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侯垚想一想:
“先不要声张,明天咱们先去县衙上任,之后再慢慢调查这事吧,
总之,这宝安县的水,比我想象的还深,我怕这四大家族,都只是别人的白手套而已。”
余秀儿和周铁生都是一脸懵逼:
“相公,什么是白手套啊?”
侯垚无赖的一笑:
“白手套就是别人的代理人,他们背后都有实力更强大的后台。”
余秀儿和周铁生这才理解地点了点头。
此时侯垚又看向周铁生问道:
“对了老周,你刚才说看到了那个老疯子,他当时是个什么状态?”
周铁生回忆了一下道:
“他就躺在牛棚里,侧着身,应该是在睡觉,我没吵醒他。”
侯垚点了点头:
“嗯,行吧,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周铁生点头又从窗口翻了出去,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余秀儿见侯垚皱头深锁,便问道:
“相公,怎么了?那个老疯子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侯垚脑子里想起了白天与那老疯子对视的一眼,
那清明的眼神让他印象非常深刻,一个人的眼神这么清明,又怎么会是疯子?
可如果他不是疯子,又为什么要装疯十几年?
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
“没什么,我们也睡吧……。”
……
宝安县城又称南头城,地处珠江入海口东岸。
历代都是岭南沿海地区的行政管理中心、海防要塞、海上交通和对外贸易的集散地。
南头城与子城周长约六百丈,高两丈,城墙南宽一丈、底宽两丈。
有东、西、南、北的四个城门,名为聚奎、镇海、宁南、拱辰。
在正门南门外,尚有一外门名迎恩,穿过迎恩门进入再穿过宁南门便进入了城内。
城内辟建九条街道,故得名“九街”。
中山南街是“九街”之一,也是古城内直通古城南门的一条南北向大街。
南起南门北抵中山东、西街,正对广州府宝安县衙门。
三人驱使骡车一路直行到衙门口,
侯垚跳下车来往衙门内走去,两个守门的差役立马将杀威棍一横喝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衙门重地不得随意进出。”
侯垚拿出自己的委任状高声道:
“本官是新任知县侯垚,今日前来上任,还不滚开。”
两个差役脸色大变,一个半月之前,巡抚衙门的“红谕”就已经下发到县衙,
大家都知道会有新知县即将到任,
但是往年新知县到任前,都或多或少有些消息传出来,
比如说:已经到了那个驿站了,大概什么时候到啊之类。
但是这次的侯知县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都没这么个人一样,
眼看再有几天便是上任之期的最后时限,县衙里的各种传闻铺天盖地,
大家伙都在猜测是不是新知县被宝安县的名声给吓住了,压根就没打算来上任。
谁也没想到这人就突然出现在了县衙门口。
两个差役一个为侯垚引路,另一个慌忙先跑进衙门里报信。
侯垚也不多问,在差役的引领下带着周铁生和余秀儿缓缓往衙门内走去,
刚进入大院,就看见前面迎上来了一群人。
为首之人身穿正八品黄鹂官服,面色苍老,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此人应该就是县丞江奇正。
江奇正见到侯垚后快步迎了上来,站定后鞠躬道:
“下官江奇正,率宝安县全体下属恭迎大人上任。”
其他人也同样鞠躬道:
“恭迎大人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