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君六月初到江州地界突然出现身体不适,整日恶心呕吐,身体困倦,无法继续赶路。
不过好在缅疆大捷的消息传了过来,她们也不用那么急迫地赶去缅疆,因此就在江州城寻医诊治。
先后找了多位名医为公主诊治,都未找到病因,直到遇见在恰好在江州地界寻访名医学习的何知远一行人,才总算知道了病因。
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害喜而已。
侯垚跟公主有染的事,在宝安县内并非什么大秘密。
凡是比较亲近的人,都能知道一些,何知远几人临走前的一段时间跟在他身边学习了很多东西,自然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这次偶遇公主,见其症状便知道可能是公主害喜了,心里也估摸出来这‘喜’得从谁那儿来的。
病症自是不难诊治,问题是公主未婚先孕,传出去绝对是皇室的惊天丑闻。
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诊治出这病?
何知远如果不是自恃是侯垚的学生,他也不敢诊出这病啊。
所以这才有了这封给侯垚报平安的信出来,但是又怕信在中途被人看了去,是以只能用最隐晦的方式表达。
也难怪不敢写明白,这要是被人看了去,那还不得灭三族?就这怕都是轻判了。
看懂信的真正含义之后,侯垚感觉自己有点凌乱,乱搞终于还是搞出事来了。
现在怎么办?
这事怎么善了?
要不要把孩子打掉?
可是现在姬文君不回来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管,跑去缅疆吧?
何况那边战事都已经停了,也不知道姬文君为什么还要坚持往那边去。
唯一能安心一点的,似乎就是有何知远在身边,至少公主身体健康方面应该还是有保障。
侯垚整日患得患失,在忧心忡忡之中度过了难熬的一个月。
八月初,余秀儿终于整练完水军回宝安县了。
同时先她一步的陈俊男也参加完义卖会赶了回来。
侯垚迫不及待地就想带着大军赶赴云南,他已经想通了。
姬文君肚子里的,是他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出现任何意外。
只不过是按原计划攻打东吁,还是直接去找姬文君成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就在侯垚还在犹豫的时候,一个震惊全国的消息从缅疆传了出来。
蛮莫土司思顺叛乱,郕王被擒,东吁王朝举兵十万,再次大举入侵。
原本平定的缅疆战事再起,而且因郕王在思顺手中,大夏军投鼠忌器,很快就被思顺的叛军打得无还手之力。
关键时刻,文君公主带兵出现在腾冲,朱良奥、陈昆大破思顺叛军。
有了皇室公主坐镇边疆,邓子龙、刘綎等将不再受人质要挟,稳住了阵脚。
只是大夏虽然守住了溃败之势,但也元气大伤,不几日,三宣六慰皆反,大夏云南境外再无屏障。
东吁王朝起兵十万,也已经攻至陇川,文君公主率兵前往陇川支援。
但是援军加上邓子龙、刘綎等将的全部兵马也不过五干余人。
而境内的土司势力见贼兵势大,拒不出兵。
接着没两天,另一道更震撼的消息又从京师传了出来,破海军终于开始行动。
吕飞扬率破海军攻打天津卫,天子下令各地军队回京勤王。
这也预示着云南边境不可能再有其他地方赶来的大夏援军。
姬文君只能凭手中的五干兵马与十万东吁大军周旋。
云南局势,即将全面崩盘。
侯垚不再敢犹豫,接到破海军攻打天津卫的消息后,第二天便率领八干水军、五干陆军出海,过马六甲海峡,直接攻打东吁腹地。
同时还携带了贾鸣等四百余书生一共出海,这一次,他要给缅疆的势力一个断根处理。
……
马尼拉
天主教亚洲区主教萨拉萨尔恭敬地站在马尼拉新城主李景峰的面前,以生硬的大夏官话道:
“尊敬的李城主,请允许上帝的仆人为您洗礼,它将让你在马尼拉的统治更加合法。”
李景峰高高坐在城主位上,脸上脸是讥讽。
经过几个月的清洗,他已经基本掌控了马尼拉城,及周边地区。
能够这么快就掌控马尼拉,眼前的这个老头萨拉萨尔主教出了不少力气。
这段时间一直帮他安抚民心,称得上是尽心尽力。
唯一让人讨厌的就是这个老头整天在他耳边嘀咕,要他接受什么上帝的洗礼。
可惜,连祖宗都不相信了的李景峰又怎么会相信听都没听过的什么上帝?
“萨主教,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对上帝什么的不感兴趣,看在你帮我安抚人心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再来烦我,老子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现在大局已定,这个老头的用处已经不大,所以李景峰一改以前好言安抚的模样。
老子不装了,摊牌了。
萨拉萨尔一脸诧异:
“李城主,您之前不是说只要帮您统治马尼拉,您就愿意接受上帝的洗礼吗?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