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陇川城外十里外官道上。
沉鱼落雁带着一百女兵将刘綎和三个黑袍笼罩的人送到一处凉亭:
“刘将军,我们姐妹就送你到这里了,公主说了,将军神勇,以后终有再报效朝廷之日,望你不要自暴自弃。
还有你们三人,从今而后,这世间再无谢世禄、夏世勋、陈其正,如果胆敢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你们自己是知道后果的。”
三人连称:“小人知道了,知道了,谢公主不杀之恩。”
赫然是已经被杀掉的谢世禄、夏世勋、陈其正这三个刘綎手下大将。
刘綎苦笑一下,他从小顺风顺水,脾气暴躁,这次的事情无疑是对他的一声当头棒喝。
“罪将刘綎感念公主恩德,必定铭记五内。”
沉鱼摇了摇头:
“刘将军,我家公子曾言,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守护天下万民,而不是持兵自傲,为非作歹。
人要始终怀有一颗感恩、敬畏的心,如果你不将别人当人,那终有一天别人也不会将你当人。
天生万物,皆有其用,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公主心里还是非常器重将军的,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好好反省自己的错处。以待将来再有掌兵的一天,能真真正正地成为大夏栋梁。”
刘綎诧异地看了沉鱼一眼,心中无比震撼。
倒不是沉鱼说的道理有多么让他震惊,而是这样的话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来实在太过另类。
“你……叫沉鱼?这应该不是姑娘的本名吧?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姓氏?”
沉鱼摇了摇头:
“我们姐妹并无姓名,只是被海盗收养的遗孤罢了,这个沉鱼落雁也只是因为小时候长得白净才会被他们这样戏称,时间久了就以此为名了。好了,送君干里,终须一别,刘将军,告辞。”
沉鱼拔转马回头,带着一百女兵走了。
刘綎呆呆地看着沉鱼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谢世禄捅了捅刘綎的后腰:
“老刘,你小子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说真的,这个沉鱼姑娘就是有点微胖,如果再瘦下来一点,绝对是顶极的美人。”
夏世勋摇了摇头:
“我倒觉得那个落雁姑娘更好看一点,那胸,那腰,那腚……。”
陈其正双手捏拳:
“是我话……,我全都要……。”
刘綎没好气的一人给了一脚:
“老子这次都差点被你们害死了,你们他妈的还敢这么无法无天,迟早挨收拾。滚滚滚,都给老子滚。”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老刘,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啊?”
“先回京城再说吧,过几天安稳日子。”
“回京?就你这性子,不又得天天跟那些贵公子们干架?现在可没有刘老将军给你撑腰了。”
“干什么架,这次回去老实呆着,啥也不想干……。”
四人有说有笑地一路往东北行去。
趁其他三人没注意的空档,刘綎又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身后除了空旷的山峦外什么也没有。
公主的侍女,要什么身份才配得上呢?
起码得是个指挥使吧?
老头子混上指挥使的时候都四十多了,等老子混上去,她不早嫁人了么?
唉,什么时候才能混成指挥使啊?
……
淡马锡
四十艘巨舰悬挂由侯垚自己设计的五爪金龙吞日三角蓝旗,遮天蔽日地缓缓驶向淡马锡海峡。
海峡两岸的国家和这片海域最强大的海盗们都在瑟瑟发抖。
这样庞大的舰队,除了举世闻名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外,只怕再难有敌手。
柔佛苏丹王国国王阿里·沙阿二世老早就派出使者乘小船登舰,前往询问舰队主人此行的目的。
得知他们的目的只是穿过海峡去西面的缅甸后,阿里·沙阿二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庞大的舰队绝对不是他们这样民只数十万,兵不过数干的弹丸小国能得开罪得起的。
当即便约束淡马锡镇守,守紧国门,万勿得罪大夏舰队。
侯垚也没打算在淡马锡多做停留,本打算快速通过但是行至中途,有一艘快船追了上来。
“旧港宣慰司宣慰使施进卿后人求见我朝上使。”
快船来人说的是大夏官话,还说是什么旧港宣慰司宣慰使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