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一番話語,入情入理,言辭懇切。
陸長安沒找到明顯破綻。
“那隱藏寶庫中,總不會有一顆筑基丹吧?”
陸長安開著玩笑。
“額……筑基丹,那多半是沒有。”
徐掌柜怔了下,面皮微抽。
如果鄭家有筑基丹,早就使用了,還用等著慕家殺上門來。
哪怕是編故事,也得講基本邏輯。
“多謝徐掌柜好意,陸某擔心那寶庫中有什么陷阱或者隱藏禁制,還是在坊市畫符更踏實。”
陸長安委婉拒絕。
不管是真是假,他沒有興趣外出探寶。
作為符師,收入穩定,薅著慕家的羊毛,根本不缺靈石和資源。
相當鐵飯碗加灰色收入,有什么比這更穩的?
現階段,唯一對他有吸引的是筑基丹。
徐掌柜要是敢說隱藏寶庫有筑基丹,他直接拉黑。
“既然陸兄弟不想冒險,徐某只能另尋他人。這件事還望保密。”
徐掌柜略顯遺憾,沒有強求。
“一定一定。”
陸長安保證道,其實對方也沒說具體位置。
……
隨后一段時日,隔壁霓裳閣的徐掌柜不見蹤跡。
似乎真去探寶了。
下回出現,已是十日后。
徐掌柜風塵仆仆的回來,滿面紅光,腰間多出兩個儲物袋。
“陸兄弟,今晚隨我去‘春夜樓’,看上哪個女修佳麗,徐某買單!”
徐掌柜換上一身儒袍,意氣風發,主動邀請陸長安。
春夜樓,是坊市里的勾欄場所。
與凡俗的區別在于,其中的服務者都是女修,各個駐顏有方,氣質不俗。
修仙界的勾欄,不單單是膚淺的魚水之歡。
通過陰陽交匯,對客人的修行有益,服務者的女修亦然。
這類場所,還有葷素之分。
葷的如春夜樓,真槍實干。
素的如五峰坊市的“百香仙樓”,樓中仙姬修音律之道,能洗地心靈,有助突破心障和瓶頸。
前者價格已是不菲,后者價格更貴。
一般的修士根本消費不起。
“徐掌柜好心了,陸某修生養性,不喜去那種地方。”
陸長安歉意的拒絕。
“你啊,還是不是個男人!”
徐掌柜面色不快,出言激將,可陸長安依然拒絕了。
倒不是陸長安對女人沒興趣。
他是正常男人,當然有生理需求。
只是,他有點輕度潔癖,不想去那種場所。
“等我重回結丹,成就元嬰大能,那些絕色仙子不是唾手可得?”
陸長安看得很通透。
……
數日后。
一臉疲倦,腳步虛浮的徐掌柜,從春夜樓回來。
“唉,年齡大了,這種場合以后不能常去。”
徐掌柜嘆氣道。
“陸兄弟說得對,還是修生養性好。”
接下來,徐掌柜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節奏。
三日后。
邀請陸長安去酒肆喝酒。
這次,陸長安沒有拒絕。
這家酒肆,名叫“青竹酒樓”。
掌柜是一個面若桃紅的美婦,身材豐腴,曲線隆起,走路扭著水蛇腰,煞是誘人。
大家稱她鄭夫人。
女掌柜是個寡婦,丈夫曾是鄭家的釀酒師。
丈夫死于慕家的那次大反攻。
歸順黃家后,鄭夫人沒有跟隨鄭蜈蚣那一脈遷移,而是留在竹葉山做釀酒生意。
“喲,徐掌柜和陸符師又來了,還是老三樣?”
女掌柜看到二人,眼睛一亮,親自出面接待。
“鄭夫人,給我換上五十年的青竹靈酒。”
徐掌柜財大氣粗。
“好嘞。”女掌柜伸展腰肢,吩咐下去。
“鄭夫人,今天吹了什么風,讓你親自接待?”
徐掌柜詫異道。
“是這樣的,我青竹酒樓為了回饋老顧客,準備三日后在坊市三十里外的桃花谷,舉辦一場‘賞花品酒會’。屆時,到場的每個修士,免費享用一壇十年份青竹酒。此外,還有姻緣牽線……”
女掌柜媚眼輕揚,笑意盈盈的道。
說罷,她放下兩張邀請函,去招待其他人客人。
“陸兄,這桃花谷品酒會,你看怎么樣?有免費的靈酒喝,離坊市近,人多熱鬧。”
徐掌柜拿起邀請函,頗有興致。
陸長安看著邀請函,差點有一絲意動。
但很快,他嗅到一絲不對勁。
上次,徐掌柜邀請出去探寶,他不想冒風險,給推辭了。
這回的賞花品酒會,徐掌柜強調“離坊市近,人多熱鬧”,給人的潛意識就有安全感。
“喔,我這人有點懶,坊市里的日子知足知樂,懶得出門了。”
陸長安打了一個酒嗝,漫不經心的道。
懶得出門?
徐掌柜眉毛顫動了一下。
危險的探寶不出去,熱鬧安全的品酒會也不去?
這陸長安,就是不想出坊市。
……
“這么想我出去?”
回到店鋪,陸長安心生警覺。
坊市,相當一個完整的生活圈。
修煉所需的丹藥,畫符的材料,煉體訣的靈砂石,包括各種休閑娛樂……一概都可滿足。
既然如此,陸長安沒必要出去。
尤其是被他人約出去。
前兩世,他見過一種歹毒手段:相熟多年的好友,將坊市里的修士騙出去,然后坑殺奪寶。
“如果真有事要出坊市,就喬裝易容,悄悄溜出去,這樣反而安全。”
陸長安心中暗道。
因為對徐掌柜產生猜疑,陸長安接下來與他漸漸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