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
坊市各大商鋪的掌柜,去竹葉山頂的楓葉府邸,參加黃家召開的商討大會。
一個時辰后。
慕秀蕓返回店鋪,第一時間找到陸長安,說明情況。
“襲擊我的劫修名為“邪面飛雕”,多年前在其它坊市肆虐過。此人曾被筑基期追殺,受傷后潛伏數年,竟然在竹葉山周邊現身。”
慕秀蕓說的第一個消息,正是陸長安關心的。
“邪面飛雕?”
陸長安記住這個名號,能在筑基追殺下逃生,絕非尋常的煉氣九層,難怪能把慕秀蕓逼到絕境。
隨后,慕秀蕓提到第二件事:
“對于兩家遇襲的商戶,黃家給予補償,免除店鋪未來十年的管理費。”
十年管理費,價值不算低。
楓葉黃家多少有些表示。
畢竟,遇襲事件并不在坊市內,有一段距離。
陸長安暗忖:“商戶有補償,那些慘死的散修,一了百了。”
這就是修仙界的弱肉強食。
坊市里的商戶大多有勢力背景,有些連楓葉黃家都不敢輕易得罪。
“此外,黃家準備加強坊市的陣法和執法修士,積極鏟除劫修。由于開銷增加,從明年開始,要提高商戶三成的管理費。”
慕秀蕓清悅的聲音帶有少許譏諷。
提高管理費?
陸長安不禁佩服,黃家真會借機行事。
坊市剛開業的兩年,為了吸引人氣,管理費收的很低。
眼看坊市人流量增加,大部分店鋪開始盈利。黃家借著“劫修”對坊市安全的威脅,提高商戶的管理費。
現在形勢確實不同了。
以前是坊市開業,求著人過來做生意。
現在人氣逐年提高,有的是人擠著頭皮進來。
黃家公開發話:如果不滿意管理費提高,可以按現在的市場價,將店鋪收購過來,并給予補償。
由此可見,黃家對坊市未來前景的看好。
……
回到房間,陸長安陷入沉思。
他聯想一年前,坊市里的徐掌柜和鄭夫人,想方設法讓自己出去。
陸長安和慕秀蕓聯手,靈符鋪的生意越來越好,符箓的品質和種類,都頗具競爭力。
慕家除了翡月湖水產、紫銅礦區,又多出一棵搖錢樹,發展越來越順。
只要除掉其中一人,就能稍加遏制這個勢頭。
陸長安油鹽不進,就是不出坊市,根本沒機會。
慕秀蕓不同,偶爾往返家族和坊市。
慕秀蕓修為較高,擁有飛舟法器,也不好下手,但至少有機會。
……
竹葉山峰頂。
楓葉府邸,一間殿宇內。
“宇兒,你這次做的有些過了。”
一位顴骨突起的古稀老者,盤坐在殿宇上首的蒲團上,面色不虞:
“坊市做生意的商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對他們下手實屬下策。一個小丫頭,用得著你親自針對,讓坊市承擔背負污名的風險?”
“陵叔爺說的對。”
黃宇面色恭敬,解釋道:“這件事我并未親自參與,只是給‘邪面飛雕’提供了情報。那家伙對慕家大小姐這種身價豐厚的美貌女修產生了興趣,竟然擅自出手。”
提及此事,黃宇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他本想周全謀劃,擒拿慕秀蕓,借劫修之名,拿捏慕家和陸長安。
然而,“邪面飛雕”自信出手,錯估慕秀蕓手中符箓的質量,剛開始吃了小虧,飛雕被符箓打傷。
惱羞成怒之下,竟然辣手摧花。
如果干掉慕秀蕓也就罷了,偏偏活了下來,攛掇商戶聯合起來施壓黃家。
古稀老者冷哼一聲,淡淡道:“你好自為之。這座坊市的興旺,關乎我黃家未來百年的大計。”
……
自慕秀蕓遇襲后,黃家加強了坊市周邊的巡邏執法,甚至處理了幾起殺人奪寶的事件。
竹葉山周邊,治安環境得到提升。
坊市的人流量穩步增長。
各家店鋪的生意越發興隆,對管理費的提高也不那么排斥。
三年后。
陸長安修為更進一層樓,晉升煉氣六層。
跟預期差不多,總共用了六年時間。
坊市里的草木靈氣,只是提高了他修煉的效率。
但是,改變不了歲月輪轉。
陸長安每日有大量空閑,修行、畫符、煉體、煉丹、投喂靈寵……
此外便是個人興趣,品茶飲酒,下棋對弈,去擺攤區逛逛,嘗試撿撿漏。
日子既充實、又清閑。
來竹葉山的四五年,陸長安愣是沒有離開過坊市。
也不知道是誰。
給他取了一個“烏龜符師”的綽號,成為坊市內一些修士茶前酒后的談資。
陸長安對此不以為意,等將來問鼎結丹、元嬰期,這些笑話他的人,只怕都成了一堆黃土。
……
近兩三年,除了修行和愛好,陸長安的生活有了些許變化。
這一日,陸長安精神抖擻,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
床榻邊,散落著一堆女修衣物。
碧紗長裙,蘭色肚兜,白絲羅襪、精巧繡鞋……
被窩里,暗香盈鼻。一具冰肌玉膚,曲線起伏的美麗身體,露出一截凝雪般的修長秀腿。
哦,這是大小姐的閨房。
慕秀蕓睜開星眸,臉顏露出一絲疲憊,看著生龍活虎的陸長安,目光有些幽怨。
有一句俗語: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然而,對于修煉長青功的陸長安,這句話并不適用。
“陸郎,人家要穿衣服,不許偷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