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死了丈夫,都不难过?
江虞月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用一只手撑着下颌,打了个哈欠,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本宫即将是南端最尊贵的女人,身份权势儿子,样样都不缺,更不必和后宫妃嫔争风吃醋,这日子过得也潇洒快意,为何要假惺惺地流眼泪?”
一句话噎得婧娘愣了愣。
“难道你对先帝就没有感情吗?”
毕竟是年少夫妻,先帝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给足了体面。
江虞月撑着下颌扬起唇瓣,毫不遮掩地将笑容扩大,渐渐已经没了耐心陪着对方猫捉老鼠了。
“我今日来不是要和你争夺皇位的,我只想替孩子争取一个亲王的位置。”
婧娘退而求其次,她来见江虞月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江虞月一半恳求一半威胁自己,要求她将孩子带出来,先继承皇位。
只是在太后的身份上有了争执罢了。
可现在,她见过了姜云絮,却觉得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亲王之位?”
江虞月低声轻喃,笑容里泛着讽刺的意味,只要她松口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亲王,就等同于承认这个孩子是先帝的骨肉。
那下一步就是新帝之位了,名正言顺,又十分合理。
“皇后娘娘该不会连一个两岁多的孩子都容不下吧?”婧娘冷声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福泽万民,大人之间的恩怨
不该涉及孩子,娘娘若是心里有气儿可以对着我撒气,但孩子应该享受到的待遇,您不能剥夺。”
婧娘跪了下来,冲着江虞月磕头:“即便是先帝在世,也会册封这个孩子为王的,对于您来说,只是一个小小封地而已,对您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您若是答应了,反而会让天下万民赞叹您大度仁厚。”
和刚才咄咄逼人不同,婧娘此刻收敛了浑身的刺儿,变得小心翼翼,卑微可怜。
江虞月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眼前这个女子在京城掌管着十几年的商家,屡屡给珩儿难堪。
又是先帝点了名要护的人,导致珩儿一而再的容忍,否则就会被文武百官质疑忤逆先帝。
都怪先帝留下不少破遗诏,警告珩儿,除了谋逆大罪之外,任何错都不能对婧娘惩治。
想想过去的憋屈,江虞月心里的突然闷了一口气,她紧抿着唇,在心里将先帝辱骂数遍都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