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被一路拖拽,两只脚早已鲜血淋漓。
“皇妹!皇妹!”他嚷嚷着。
玉安公主坐在马背上回头瞅了眼,嘴角勾起快意的笑容,她在南端受了那么多苦,终于熬出头了。
但心里这股子没恨意始终没消散。
她等了这一天太久了。
“驾!”玉安公主两腿夹紧马腹,高高扬起了手中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马背。
马儿吃痛狂奔,废太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被拖拽着往前走。
不一会儿功夫,废太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擦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也被石头蹭破了。
“玉安!”废太子有气又怒,浑身火辣辣的疼,衣裳早已泥泞不堪。
玉安公主忽然停下了马,翻身下来,来到废太子面前,饶有兴致的弯腰蹲下身,用缰绳挑起了废太子的下颌。
“皇兄,这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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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嘴里全都是泥,浑身上下冻的哆哆嗦嗦,被迫仰视。
“玉......玉安,孤是你兄长,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给你撑腰,待日后孤登基,定要封你做长公主。”
废太子硬是挤出笑容讨好。
可惜玉安公主根本就不买账。
“就凭你做的那些混账事,还指望做皇帝?”玉安公主笑的快要直不起来腰了,好一会才说:“全国上下谁不知太子无能,害人害己,人人得而诛之,若不是母后替你周旋,自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若不是父皇和母后鹣鲽情深,母后都差点被你连累!”
话落,废太子似乎是察觉了什么,眉心紧皱:“你刚才说母后差点被连累,难道母后没有被废?”
“啪!”玉安公主想也不想给了个大巴掌:“你还有没有良心,母后为了你日夜愁的睡不着,日日跪在父皇面前求情,你居然盼着她被废?”
废太子挨了一巴掌差点晕过去,紧咬着牙撑着最后的理智:“我被楚昀宁那个贱人给骗了!“
提到楚昀宁,玉安公主来了几分兴致。
让人把废太子搀扶起来,质问:“怎么回事儿?”
“是楚昀宁骗孤说母后被废黜,骗了孤十万两黄金!”废太子气儿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太阴险了。
玉安公主倒吸口凉气,试探性问:“所以,你还剩下多少?”
废太子这回留了个心眼,万一他没了利用价值,他担心玉安公主会一剑杀了自己,到时候回去和皇后随便找了个理由编排他的死因。
云澜皇后肯定不会怀疑的。
“孤有点儿头疼,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废太子揉了揉脑袋,脸色惨白。
玉安公主冷笑,跟废太子做了十几年的兄妹,哪会不知他的性格。
当下也没好脸色,对着人吩咐:“来人,把废太子拖回去,务必要问出什么,不必纠结什么手段。”
废太子怒瞪她:“玉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知道皇兄骨头有多硬。”
“你!”
废太子被堵住了嘴,死死地盯着玉安公主。
“带走吧!”
玉安公主摆摆手,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废太子,她来了边关,不得不去见见老朋友了。
...
“废太子被玉安公主抓到了,被硬生生拖拽了好几里地呢,”
碧秀啧啧两句,把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楚昀宁听。
楚昀宁扬眉,依照玉安公主的脾气怕不止如此。
当年玉安公主初入南端京城就街头纵马伤人,极其嚣张,根本就没把人命放在眼里。
废太子对玉安公主所做种种,她能轻易罢休才怪了。
“那皇后不会追责吗?”
楚昀宁摇摇头:“玉安公主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想好了说辞,皇子就不止废太子一个,废太子能有机会翻身第一个弄死玉安公主。”
这两兄妹的脾气都是一样的。
所以是绝对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娘亲!”
北北穿着大氅钻进屋,一开口嘴里还冒着股雾气,冲着楚昀宁笑。
“娘亲,皇伯伯又带我去打猎啦,这次抓到了许多猎物呢。”
北北对于狩猎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致。
恨不得日日都在马背上,所以也比较黏着明文帝。
“也不知这几日怎么了,山里的野兽都往山下跑,陷阱里就捕捉到了好多。”
“娘亲,晚上我们吃篝火宴吧。”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楚昀宁虽不了解这段历史,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大规模的野兽从山上往下来,必定是有什么说法。
“东陵那边有什么动静?”楚昀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东陵闹出什么幺蛾子。
碧秀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派人仔仔细细地去查,务必要查清楚。”楚昀宁说。
她心里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时刻注意着东陵准没错。
“这几日的确有点冷,尤其是夜里气温骤降。”
明文帝紧跟其后,身子钻了进来,在屋子里待了会儿才解开大氅。
“往年寒冬腊月的就是比平时冷些,到了四月份初春就好了。”碧秀答。
楚昀宁却拧眉看了眼明文帝:“皇上明儿能不能带我去一趟狩猎的地方?”
明文帝诧异的看了眼她,点点头:“有何不可。”
几人吃了午膳,楚昀宁总觉得有点儿心神不宁,眼皮跳的厉害。
“这是怎么了?”明文帝也看出她的不对劲,关心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大夫,还能亏待了自己?”楚昀宁无奈笑,穿上了大氅:“火药暂时还未研究透,心里不踏实,我先去瞧瞧。”
“你别把自己逼太紧了。”
楚昀宁头也不回的说:“知道了。”
次日天不亮楚昀宁就跟着明文帝去了后山,满地都是动物的脚印。
抬头间还有野狍子从树林里蹿了出来,一深一浅的踩着厚厚一层积雪乱蹿。
陷阱里也有不少动物的尸首。
“皇上,这不对劲啊,按理说不该这么多动物乱蹿,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昀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