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这才是面面俱到。
格拉斯顿子爵看完电报随手递给罗克。
阿德请格拉斯顿子爵马上返回比勒陀利亚,并希望格拉斯顿子爵能劝说罗克保持冷静。
估计这会儿阿德给罗克的电报也已经到扎克手中。
“先保持冷静,把人接回来再说,如果——啊,好吧,我知道你会小心的。”格拉斯顿子爵这时才想到,罗克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颠覆专家,根本不需要格拉斯顿子爵的提醒和指点。
和罗克相比,这个时代殖民国家争夺殖民地的手段实在是有点糙。
比如现在意大利和奥斯曼帝国之间关于的黎波里塔尼亚的争夺,两国都已经处于爆发边缘,战争一触即发。
以格拉斯顿子爵对罗克的了解,如果换成是罗克是意大利人,那罗克多半不会直接和奥斯曼帝国冲突,而是会挑拨的黎波里塔尼亚人直接站住来反抗奥斯曼帝国的残暴统治,到时候不管是志愿者也好,或者是雇佣兵也好,罗克都有办法赶走奥斯曼人,然后的黎波里塔尼亚就会成为南部非洲事实上的殖民地。
这种操作,比意大利人赤膊上阵可高明多了,关键还让奥斯曼人没有争取国际支持的理由。
连自己的殖民地都保不住,连殖民地土著都打不过,还有脸争取国际支持?
上世纪末的1890,意大利宣布埃塞俄比亚为意大利的“保护地”,随后出兵入侵埃塞俄比亚。
结果埃塞俄比亚人猛的很,在意大利人的入侵中坚持六年之久绝不屈服,并且反过来彻底击败意大利人,最终意大利被迫承认埃塞俄比亚独立,埃塞俄比亚遂成为目前非洲唯一独立的国家,意大利人也因此成为欧洲的笑话。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所以意大利人才找上被称为“欧洲病夫”的奥斯曼帝国。
荷兰人也是一样,南部非洲因为没有宣战权,可能无法正面向荷兰宣战。
但是罗克有的是办法报复荷兰人,所以格拉斯顿子爵才欲言又止。
罗克可不是吃亏隐忍的性格。
回到官邸,罗克果然看到阿德发给他的电报。
电文无非就是保持冷静克制,不能因为一艘移民船就大做文章,南部非洲现在还没有海外作战的实力等等。
阿德说的也没错,南部非洲现在还没有海军,根本没有发动海外作战的实力。
不过这对罗克不会形成限制,保护伞公司的雇佣兵是先去狮城,然后经由狮城分批潜往一海之隔的苏门答腊,兰德银行负责雇佣兵们所需要的资金,阿丹公司负责为雇佣兵们组织后勤保障物资,克里斯蒂安远洋运输公司负责运送补给,全程都不需要动用联邦政府的力量,就算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关系再好,英国人也没办法为荷兰人出头。
毕竟再怎么样,荷属东印度是荷兰人的东印度,不是英国的东印度,而南部非洲却是英国的南部非洲,所以英国政府估计会假惺惺的说几句风凉话,但是肯定不会限制雇佣兵的行动,甚至会为雇佣兵们尽可能创造便利条件。
罗克才不会在乎伦敦怎么想,荷属东印度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天然橡胶产地之一,而天然橡胶又是近代工业的重要原料,尼亚萨兰最近这两年从荷属东印度进口的天然橡胶越来越多,荷兰人凭借天然橡胶每年赚取数以亿计的荷兰盾,不管英国眼不眼红,罗克还是挺眼馋的。
虽然格拉斯顿子爵和阿德都答应全力斡旋,但是限于此时糟糕的信息传递速度,以及荷兰人缓慢臃肿的殖民地效率,等南部非洲得到荷兰人的回复还是已经到了三天后。
罗克的担心真的成为现实,虽然方舟号上的英裔舰长一再请求,荷兰人还是没有给方舟号提供足够的补给。
虽然有当地华人的全力救助,但是因为荷兰当局的阻挠,方舟号上还是有十四人死亡。
这十四人全部都是未成年人,其中包括八个婴儿。
消息传回南部非洲,当天《泰晤士报》的头版头条用黑体字加粗:我们要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