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没有教你对人要有礼貌吗——”工作人员不客气,这些外地人就是烦,总是要吃点亏才能学到尼亚萨兰的规矩。
“好了,好了,先生,我们是联邦政府农业部工作人员,不是来闹事的。”卡洛斯主动出示证件,这要不是路易·博塔在场,卡洛斯很想让斯维夫特继续闹下去。
“农业部——卡洛斯——你是华人?”同样是华人的工作人员看到卡洛斯的证件马上就和颜悦色。
“去年刚刚从尼亚萨兰大学毕业。”卡洛斯提起这个还是很自豪。
“哇,那你可真了不起!”工作人员这个赞美真的是发自内心,毕业就能进入农业部,充分说明尼亚萨兰大学的含金量。
“谢谢,我们可以走了吗?抱歉,我的这位同事今天心情不好。”卡洛斯看似是在扶额苦笑,实际上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因为角度关系,斯维夫特并没有看到。
斯维夫特也顾不上卡洛斯,路易·博塔平平淡淡看了斯维夫特一眼,斯维夫特马上就偃旗息鼓。
“可以理解,不过他这个样子在尼亚萨兰是要吃苦头的。”工作人员把证件还给卡洛斯,随手打开闸机,看向斯维夫特的眼神依然不善。
走出火车站,街道的地面是使用柏油硬化,道路两旁栽种着整齐的行道树,一个杂货店,以及一个包括餐厅在内的旅馆共同组成凤凰镇的整个商业区。
这又让斯维夫特很不满,整个镇子居然连酒吧都没有,这里的人精神世界的确是贫瘠。
“华人不反对喝酒,不过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喝,普通的华人家庭几乎能自给自足,哪怕没有商店,也不会影响华人的生活。”卡洛斯就是华人,很了解华人家庭的状态。
“那确实不错,比勒陀利亚的酒吧就太多了——”路易·博塔中肯,很多白人真的是嗜酒如命,有些人又是滴酒不沾,华人在酒这方面的习惯很符合路易·博塔对华人的印象,中庸。
“连裁缝店都没有,华人都不穿衣服的吗?”斯维夫特明显是不服气啊。
卡洛斯根本不回应这种二逼思维,街道上偶尔有行人路过,虽然不是西装革履,但是也干净整洁,就是正常的工装裤和盘扣衬衣,并没有衣衫不整。
不过何不食肉糜也真的是普遍现象,路易·博塔也在看卡洛斯,明显对这个问题有兴趣。
“华人家庭妇女,多半都会手工,我们华人把这个叫做女红,这个女红不是单纯指插花梳妆,而是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裁缝这种事,我们华人根本不需要裁缝店,从织布到印染,再到裁剪缝制,甚至破了之后的缝缝补补,都可以自己完成——”卡洛斯自豪的很,其实很多白人家庭,女人也会这些手工活,但是对于路易·博塔和斯维夫特来说,他们对这些不了解就很正常。
毕竟路易·博塔和斯维夫特的服装都是到裁缝店订制的。
“独立完成?”路易·博塔惊讶,对于路易·博塔来说,这是个复杂的工作。
“对,独立完成,把棉花织成布,然后做成衣服,等衣服破旧的不成样子,再把衣服做成鞋子,现在可能简化了,杂货店里有布料出售,也可以买到成衣,但是并不适合所有人,特别是鞋子,就是我穿的那种千层底,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卡洛斯也是南部非洲的新移民,童年是在清国度过,知道清国的华人有多辛苦。
按照卡洛斯的收入水平,现在卡洛斯完全可以去裁缝店手工定制,卡洛斯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毕竟在农业部工作,还是要顾忌整体形象。
不过卡洛斯在下班回家之后就会脱掉定制的牛皮短靴,还是更喜欢穿千层底,和千层底相比,牛皮短靴确实是好看,但是牛皮短靴太坚硬,不透气,闷脚,而且还价格昂贵,一旦变形之后也难看的很,也就只有好看这一个好处。
“卡洛斯,给我弄一双你的千层底,我也要尝试一下。”路易·博塔要亲自尝试下千层底有多好,有些东西确实是要亲自尝试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