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你出来,九公子要见你!”
翌日清晨,姜离睡得正香,院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气势汹汹的声音。
过了一会,似乎见院内没有回音,又咚咚咚的用力敲了起来。
“姜玄曜?他这么早见我做什么!”
姜离被声音惊醒,眉头微蹙,心中已有了几分不悦。
依偎在他身边的初初,也睡得正酣,小脸恬静,嘴角还挂着甜甜笑意,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
门外的声音陡然响起,小丫头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娇躯一抖。
“公子,怎么了!”初初懵懂惊起,气息不均。
“是姜玄曜的婢女,你安心睡觉,我去看看!”
姜离从温暖床帐中坐起,不急不忙的穿好衣衫,披上雪鹿皮衣,开门走出小屋。
冬日的清晨,寒风刺骨,姜离也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皮衣。
门外用力的踹门声、叱骂声,依旧持续不断:“姜离,伱耳朵聋了吗,九公子要见你,你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
姜离打开院门,就见到一个身着红裙、披着银鼠小袄的娇蛮少女一脸不悦的站在门外。
她十六七岁的年纪,肤色白嫩、颇具姿色,虽未彻底长开,但身段婀娜,带着三分不属于这个年岁妖艳。
姜离不常与府内人接触,却也认得此女是姜时戎九子姜玄曜房里的大丫鬟绿痕,仗着受宠,在府内下人面前,趾高气扬,俨然半个主子的模样。
“姜离,你睡死过去了吗。我敲门你为什么不回应!”绿痕双手掐腰,站在风雪中大声喝问,仿佛她是主子,姜离才是奴才。
“姜玄曜找我做什么?”
姜离皱了皱眉,并没有发作。
他虽是侯府庶子,但在大夫人的打压下,地位待遇的确不如得了宠的豪奴。
他前身一直就是人人可欺的姿态。
“你去见九公子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绿痕语气不善道,这时初初听到吵闹声也从房间里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绿痕一见初初,脸色瞬间又阴冷了几分,嘴唇微张,低声说了什么。
姜离虽没听到,但看绿痕的嘴型和神态,绝不是什么好词。
“绿痕,九公子不是要见我吗,你前面带路吧!”姜离眸子闪了闪,淡淡道。
“那你跟上!”
绿痕这才想起前来的目的,扭着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向姜玄曜的院落走去。
姜离默不作声走在后面,片刻过后来到了一处三进的宅院前,仅是占地面积就足是姜离小院的几十倍。
一进院落,是姜玄曜六名贴身护卫的住所。
二进院落,则是粗活丫鬟的起居之地。
姜玄曜带着四个暖床丫鬟居住在最里面的大院。
镇武侯姜时戎共有一正妻、两平妻、六妾。
姜玄曜是平妻的儿子。
在姜时戎的三十一个子女中,姜玄曜并不算受宠。
但他母亲二夫人宁氏是望族之女,更是朝廷册封的诰命夫人,享受朝廷俸禄,在侯府的地位仅次于大夫人贺楼氏。
因此,姜玄曜在兄弟姐妹中地位也是不低。
尤其是姜时戎的几个嫡子、庶子成年后,都在外做官为将,留在府中的姜玄曜,便隐有侯府二代第一人的派头了。
姜离跟随绿痕走进三进院,就见到一名赤膊上身的精悍年轻人正在院中威猛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