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听了王伦言语,分明是要释放自己的语气,当即大谢,呼延庆见王伦言语洒脱,想得周到,心中也喜。刚才他自己还没想到,要嘱咐这个同僚莫要走漏消息,不然却害了仕途顺畅的侄儿呼延灼。
呼延庆感叹一声,又道:“还有五百多弟兄也愿意跟我一同上梁山!只是还有二三百人……”说到后来,他脸上显露出一丝赧意,刚请王伦放了陈定,现在又请他释放二三百人,多少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但呼延庆是个义气人,对于这些平日里跟随自己的部下,说甚么也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王伦清楚呼延庆心中所想,凭他这番作为,自己此时还真有些看好此人了,当即把话说开道:“其实放不放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怕人多嘴杂,走漏了呼延兄去向,到时候连累了人,悔之晚矣!”
陈定一听,急忙表态道:“呼延将军驰援登州城池,路上……路上……不幸为国捐躯……我亲眼所见!”刚刚贼要放自己,眼看就要脱险,偏呼延庆要惦记这些寻常水手,自己才刚刚到任没有半年,若是把性命送在此处,那才叫冤枉!
呼延庆面色复杂的望了陈定一眼,复对王伦诚恳道:“那些要走的弟兄,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先前陈定兄弟没来之前,他那营人马便是我带的,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我都叫得出来,我还真不相信,他们会出卖我!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还请放他们走罢!”
王伦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道:“放人!”自己撤离登州最多耗时三日,而此时登州境内的武装力量全部被梁山人马瓦解,就是从这些人身上走漏消息,三日内也不可能有官军过来。
陈定大喜,拜谢不迭,王伦朝他点点头,叫徐宁把不愿上山的俘虏和陈定礼送出境,呼延庆没有同去,看来他和陈定的交情也谈不上深厚,王伦见他肯为一个寻常同僚出头,心中暗暗点头。
“我在山东快十年了,自大半年前听说一伙人劫了沙门岛,这才注意到济州的梁山泊,只是今日也听人说梁山好,明日也听人说王伦好,此时一见,你好不好的我不敢断言,但你这个兄弟,可以交!”呼延庆破天荒的朝王伦拱手道。
王伦见状一笑,抱拳回礼,道:“如呼延兄所言,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合则欢聚,不合则散。我梁山从来不做强迫人上山的事情,而某些有才无德之人想上山,却是一定上不来。故而此时山寨里都是赤心肝胆的好汉,呼延兄日后自己便会有体会的!”
呼延庆面露沉思之色,似在努力消化王伦这番话。王伦一笑,邀请道:“去码头边上走走罢!”
呼延庆点了点头,随王伦漫步而游。王伦望着码头上停泊的两艘两千料客舟,和六艘一千料战船,随口问道:“呼延兄,这八艘战船,开动起来最小需要多少水手?”
呼延庆想都没想,道:“若只是开动,八艘战船最少需要三百水手,但是船上弓弩器具就成了摆设了!”
“如果不算战兵的话,此时愿意上山的水手有多少人?”王伦又问道。自己总共也才从济州岛带回六百水手,若是分三百人在此,若是澄海稍微有些缴获,只怕还开不回去了。
“愿意跟我走的五百多弟兄里,大部分是水手,约莫有个二百七八十人罢!”呼延庆略有些落寞道,他在登州七、八年,平海军两营水师他都直接带过,此时招揽弟兄另谋出路,不想还是有高达三成之人不愿相随,叫这个直爽汉子不禁有些心伤。
只是王伦觉得这个结果十分不错了,二百七八十人,稍微添上二三十人便可把这平海军的军舰全部开会山寨去,这些人可是积年的水手啊,只怕是没个五七年航海经验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而有了这批老手加入,也算是解了山寨水师缺乏海军人才的燃眉之急。
就在王伦和呼延庆一喜一忧时,送俘虏出门的徐宁带着脑后生着一个肉瘤的大汉急匆匆的过来,见这位兄弟满脸笑意,王伦心道怕是刀鱼寨也无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