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放心,咱们的友军已经把开京城团团围住,宋人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来!”裨将忙道,“而且咱们探骑就在城外巡视,无论任何消息,将军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
拓俊京满意的点了点头,下令道:“传本将将领,各军依次登城!”
“咚咚咚……”一阵由慢到快,越来越密集的战鼓声,顿时造成一种紧张的、催人振奋的气氛。紧接着激昂的军号声、整齐的步伐声,都给人一种感觉,这支军队不好对付。
神步、跳荡、梗弓、精弩四军是老师尹瓘留给他成为名将的重要本钱,这些步军的士卒当年成军时刚刚二十来岁,十年过去了,这些人体力未衰,而作战经验倍增,可谓是高丽国内少有的能攻坚能守城的一支精兵,正因为掌握着他们。当年拓俊京才有叫李资谦高看一眼的资本。
“梗弓军打头,精弩军压阵,跳荡军伺机夺城!”
震天的擂鼓声中,三个精锐方阵气势夺人的逼近城池下,梗弓军和精弩军娴熟的行进到指定地域,稍作准备后,便朝城上做覆盖式射击,为跳荡军夺城扫清障碍。
由城墙垛口处射入的弩箭,直叫守兵们纷纷后撤,期翼在这密集的箭阵中保存性命。哪知漫天的箭矢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接踵而至,顿见被箭矢覆盖的那段城墙上,尸横遍野,哀嚎不断,而镇守其他城墙处的守军见此骇人一幕,不由心生怯意,不少人开始丢下兵器,往登城马道溃散。
弓某见此一幕,心中一紧。万分自责,原本他从宋人手上乞讨来了不少兽牌,因为当时宋人派兵械十分大方,他想着宋人没理由断了他的军援。是以把其中一多半都配给新投诚的降兵了,哪知后来因为截杀农奴一事,惹怒了宋人,从此绝了军援。后来降兵又多半反水,此时反倒叫他自己手上却没剩多少了。
“攻城!”
拓俊京对这个甚么天遣忠义军的底子很清楚,其中的弓手多是由山上的猎人组成。经过这五城争夺战的消耗,幸存者已经所剩无几了。
在梗弓军和精弩军的掩护下,三千跳荡军驾着云梯,极其勇悍的向城墙冲去,这五日以来,类似的战斗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城上的守军既无精湛的射术,射手的人数又少得可怜,他们的武勇不在这种情况下体现,难道还在箭矢如蝗的时刻体现么?
城下弓、弩手犹如演习般淡定,可城上已经乱成一团,原来逃至登城马道的天遣忠义军全都调头回来了,正撞上攀城而上的跳荡军,如果单纯只是两军相遇,这伙天遣忠义军一定投降,可是他们此时背后还有一股势力,数千人的诵经念咒之声就是一把悬在他们头上的刀子,在狭窄的城墙上投降,立马会被夹在两军之中,死在毫不留情的僧兵手上。
两头为难,只好回顾初衷,他们都是主人蓄养多年的死士,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就算传说中的跳荡军个个身怀绝技,那也比背上叛逃者的罪名死去要好!
高丽人的乱战在双方士卒的大呼小叫中持续着,此时城下的弓弩手已经不再放箭了,只是瞪大了眼睛注意着城墙上的战局,只见己方的步兵已经越来越多的站到了城墙之上,看来,这场仗又会继续昨日的辉煌。
大为国,完了。
“叫神步军准备,城门开时,全军攻入!弓奇就不要留活口了!”拓俊京依旧是一副冷峻的面孔。
左右闻言一惊,提醒道:“将军,这可是称王的妖人啊,活捉必是大功一件啊!”
“太师的吩咐,本将也只能遵守!”拓俊京一句话,道出缘由。
左右见说都止不住眼中惊讶,没想到李太师居然这么忌讳这个弓奇,连面都不肯见,非要置他于死地!
“嘡……”
城上的激战还在继续,不知怎么城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见一个双腿摔断的跳荡军旗手,跪在城门口朝自己人大力挥旗,早已到位的神步军一拥而上,和里面死死护门的十数跳荡军会合,眼看大为国的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
被困在城楼上的弓奇见状,不由嚎嚎大哭:“天命也要弃我!”郑知翰此时也是心如死灰,劝弓奇道:“主人,免得被擒受辱,不如和下臣一起跳城自尽,也给追随我们的将士们留一条生路!”
弓奇也是个狠人,当即一脚把郑知翰踢翻在地,道:“孤死之后,替孤收尸!”说完决绝的和他身后的王图霸业道了声再见,撒开腿就要往城下跳去,哪知跑到半路,被一个汉子猛扑到一边,直撞到城楼边上,让他一身王袍尽染尘埃,弓奇怒目回头看时,现正是自己的亲卫队长,正待要破口大骂,忽听这汉指着城外道:
“主人……王上,拓俊京、拓俊京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