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
施远、安越夫人并排坐在主位,施然、柳山青并非坐在客位。
刚开始入座时,施远坚持让柳山青坐在主位,原因很简单,柳山青是君,他是臣,不管现在是不是在臣的家里,君自然是要坐主位。
若是平时,柳山青也就坐了,但现在她是跟施然来到施然家,故柳山青直接坐在客位。施远当时就急了,正要劝说,施然抢先开口道:
“山青现在不是皇帝,是你们未来的儿媳,哪有未来儿媳到公婆家坐主位的道理?还是说你们对这个未来儿媳不满意,想借此让她知趣离开我?”
施然这话说的施远还能说什么,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下去,坐立难安的坐在主位上。看施远那模样,就跟有虫子在施远身上爬一样。
安越夫人虽也感觉他们作为臣子坐在主位上不妥,但听到施然那样说,也就没在说什么。安越夫人现在更在意的是施然,不停询问施然近况,连说施然瘦了。
施然笑着回答,心里有种过年回家,面对母亲林月如的即视感。
聊了一会,施然正色道:“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一下。之前的视频你们也看到了,我为了回到那里,导致自身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安越夫人猛地站起来,冲到施然面前,“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施远快去叫医师,”安越夫人责怪施然,“你身体不舒服早点说啊,或者晚点回来也行,把身体养好。娘是想你早点回来,但身体最重要。”
施然感动道:“我身体没事,是记忆方面出了问题,以前的记忆基本上都没有了。我找过医生,医生说这方面无药可医,只能看运气,运气好没准就能恢复,运气不好,一辈子就恢复不了。”
安越夫人松气道:“无碍,以前的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身体无碍就好。”
施远坐回去,看着施然,没有说话。
施然说:“也不是全都不记得,我还记得你是我娘,左丞相是我父亲,山青是我的未婚妻。”
安越夫人露出笑容:“还记得娘就好。”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娘嘛。”
安越夫人笑容更加灿烂。
“大兄,大兄!”
脆若莺啼的呼喊忽然从厅堂外传来。
施然扭头一看,只见一穿着男儿服饰、梳着男子发髻,长相有些幼气的娇小女子,手持马鞭,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她冲着施远、安越夫人行了一礼,喊了声“世父、世母”,再跑到施然身边,一把抱住施然,无比激动的喊道:“我就知道大兄不会死。”
话到最后,女子声音里多了些哭腔。
施然轻轻地拍着女子的背,笑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女子松开施然,抹着眼泪笑说:“我才不担心呢,世母和嫂子才是担心。”
安越夫人在旁问道:“然儿,你还记得她吗?”
女子一愣,不解的看着安越夫人,又打量着施然,问道:“大兄离魂了?”
施然点头说:“以前的事基本上都忘了,不过你应该是施重吧。”
“嗯嗯,是我,”施重露出灿烂笑容。
施然接着说:“我也只记得这些,我们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没事,等大兄有时间,我带大兄去……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去哪?”
施重打着哈哈:“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安越夫人无奈的瞪了施重一眼:“重,你不是小孩了,得稳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