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吹风机嗡嗡作响。
柳山青背对着施然,乌黑的秀发随着施然的手、吹风机的热风飘扬。
两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
柳山青揪着衣角,忽然说:“朕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心情总是有些烦躁,压不住心里的火气。朕……不是有意要对你发火,秦王莫要介怀。”
施然关掉吹风机,从后搂住柳山青,下巴搭在柳山青的肩膀上,笑说:“网络上有句话,男朋友是女朋友的出气筒,我以前不赞同这句话,认为它三观不正。现在嘛,如果是小青青,我乐意当你的出气筒。”
柳山青心里一暖,握住施然的手,扭头看向施然,主动吻了上去。
片刻后,施然看着面色泛红的柳山青,说:“我来给你降火呀。”
“怎么降?”
“你说呢?”
柳山青看着施然脸上不怀好意(猥琐)的笑容,瞬间明白了。
一夜凤凰曲后,柳山青依旧像前几日那般,早上到了卯末时分才勉强起来。接见大臣,听取大臣汇报工作时,柳山青也是没什么精神,动不动就打哈欠。
施然趁着接见大臣的间隙,说:“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柳山青微微摇头,强打起精神。
接见完大臣,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柳山青依旧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翻看奏章。
施然见柳山青这样,也是没了胃口,又一次向柳山青提出叫太医令过来看看。
柳山青这次倒是没有冲施然发火,只是看了眼施然,欲言又止的继续看奏章。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看医生?”施然想不明白。
柳山青不说话。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听到太医令这三个字,心里就甚是烦躁。让太医令看一下又什么……柳山青是这样想的。
可一想到太医令看后,有可能会给出一个不好的结果,柳山青就不想让太医令看了,甚至连太医令这三个字都不想听到。
再者,就这几日自己表现出来的反常,也让柳山青觉得自己有可能真的得了某些病,她担忧地很可能成真。
想着这些,柳山青愈发的烦躁起来,奏章都看不下去。
施然见柳山青神色逐渐烦躁,赶紧闭嘴,心里则是在琢磨等柳山青睡着后,就让太医令过来给柳山青把脉。
“你去午休下吧。”
“不用。”
施然过了会说:“好久没回家了,你陪我回趟家吧。”
柳山青没再拒绝,当即让玉儿给她更衣,换了身常服,和施然乘坐龙辇,前往左丞相府。
路上,施然握着柳山青温凉的小手,说:“这次算是我们婚后,第一次回家,见公婆。”
柳山青浅笑,没有多说。
来到左丞相府,安越夫人一如往日的待在房间里,看电视剧。
得知施然、柳山青来了,安越夫人还以为和以前一样,立即披上裘皮,让贴身侍女带上平板电脑,前往厅堂。
见到柳山青第一眼,安越夫人的表情微变,忙问:“山青你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柳山青笑说:“无碍,就是近日来没什么胃口。”
“有看医师吗?”
“不用。”
安越夫人叮嘱两句,见柳山青态度坚决,没再多说,再说就是徒惹人烦了。
在左丞相府里待到傍晚,府里的家宰命人端上晚饭。柳山青拿起筷子,勉强吃了几口,忽然丢下筷子,捂着嘴巴,发出干呕的声音。
施然心里一紧,冲着玉儿喊道:“快传太医令。”
玉儿刚要言诺,柳山青阻止道:“不……”柳山青话没说完,又干呕两声。
施然见玉儿站着不动,怒道:“我让你去,快点。”
“诺,”玉儿这才连忙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柳山青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出厅堂,来到一角落,扶着走上的柱子,呕吐着。
施然连忙走到柳山青身边,轻轻地拍着、抚摸柳山青背,心里担忧、急切。过了两分钟,施然见玉儿还没回来,又命人去催玉儿。
柳山青还在呕吐,断断续续的吐了五分钟,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施然见状心里愈发急切、焦躁,又派人去催玉儿。
终于,柳山青停止呕吐。但柳山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施然连忙公主抱的抱起柳山青,快步走向他的房间,想让柳山青躺着休息。
柳山青一脸疲惫、虚弱的躺在施然怀里,中途,又是几次干呕。
安越夫人带着侍女,神色担忧地跟在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玉儿终于带着太医令赶了过来。
施然立即将柳山青这些日子的症状,重复地告诉太医令。太医令没有多说,立即走到柳山青身边,先是向柳山青行了一礼,再给柳山青把脉。
一旁的安越夫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施然刚描述的柳山青症状,怎么那么像……不会吧,安越夫人心里一惊。
与此同时,太医令刚碰到柳山青的脉,下意识地看了眼柳山青,又看了眼施然,紧接着,仔细把着,生怕是自己弄错了。
施然忍不住的问道:“怎么样了?”
太医令站了起来,看了眼玉儿、安越夫人以及安越夫人的贴身侍女,迟疑道:“秦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施然心里一惊,顿时以为柳山青的病很重。
柳山青这时出声道:“朕得了什么病,你如实说来。”
柳山青的心情也不好受,但柳山青终究不是那等遇到事情就慌乱无神的小女人,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并准备接受那恶劣的结果。
柳山青就是有些遗憾,不能给施然生小孩了。
太医令没有立即说出来,而是又看了眼玉儿、安越夫人和安越夫人的侍女。
施然明白太医令的意思,立即让安越夫人的侍女出去。至于玉儿、安越夫人不用避讳。
太医令见状,说:“恭喜陛下、秦王,陛下是……有喜了。”
此话一出,施然、柳山青皆是一愣,玉儿也是无比的惊讶,只有安越夫人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就说山青那些症状,跟有了时很像。
虽说施然和柳山青还没有结婚,但大随的风气不比宋明清时期,大随对女子的贞洁并不是很看重,很多人王公贵族还格外喜欢人妇。女子改嫁也是比比皆是。
比如张平就是曹丞相的嫡系传人,家中六房妾室,全都是人妇。其中下到普通黔首,上到南越王的妃子都有。年龄最大的那位,三十有六,还育有一子。
张平将之收了后,一并让其儿子改姓,跟他姓。
还有,张平当年攻破南越王宫,绑了南越王的妃子时,张平还作死的问施然要不要,施然要是要,他就献给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