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衣袖一拂,黑石酒坛所带出的熔浆,皆从坛身上飞落,重新掉落炎火潭中。
他将珀光酒招至身前,但并没有立马打开,而是挥袖凝成一阵阵冰蒙蒙的霜雾,瞬间将那酒坛冰冻了起来,消去其中的热气后,才一下子拍碎了坛封。
这时还未待张世平取出酒碗来,张必行就早先一步取出了两个琥珀碗。
“来陪老夫喝一回,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好酒。”张世平见此朗声笑道,而后他将酒坛扔给了张必行。
不论是修为,还是年纪辈分,张世平都比张必行高了不知多少,这倒酒的事情自然是轮不到他来做。
张必行笑着接过了酒,先给老祖倒了八分满,然后给自己的,则是全倒满了。
“酒真的是好酒,但可惜了这从深海玄冰火山中开凿出来的冰火岩,冰火气息完美相融的灵矿,那可是一等一的法宝材料。”张必行轻声说道。他就稳稳地端起琥珀碗,向张世平敬酒,那看似快要溢出的酒,却半滴都没有洒出来,
“没有这冰火岩,怎来珀光酒。那通幽雾海中的珀草与那三十余味灵药,未经冰火十年熬炼,又怎能酝酿出如此的好酒。”张世平端起酒碗,似有所指地说道。
张必行刚一口将碗中珀光酒饮尽,这才听到张世平如此说道,苦笑了一声说道:“老祖,我从冲灵山回来时,就发觉身后有人在跟踪,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麻痹他们。哪知道这两人都跟了一路了,到了后面我都将速度放缓下来,他们却仍迟迟不动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确定是两人?”张世平反问一声,面露揶揄之色。
“难不成还有他人隐藏在暗处?”张必行脸色一变,皱眉回想着刚才的情况,但这眉头却越来越紧了起来。他都已经故意让那两人的飞虫附在了酒葫芦上,就想着将那两人勾引过来,自己以静待动,攻其不备。
“你说呢?莫太自以为是了,别以为自己很聪明,一直想当那黄雀想做渔翁,但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那螳螂鹬蚌?小聪明有时候是很有用,但是平日修行靠的是要下苦功,谷中数十年是很久,不过你若是今后能成了金丹、元婴,那就会明白平日的修行,没有一刻能说是浪费的。”张世平敦敦说道。
“老祖放心便是,之前那些话我也就是说一说而已。那两人若是想探听我的底细,那我这样子也能让他们背后的人产生误解。”张必行说道。
一位被自家金丹老祖从炼气期开始就带在身边修行的孩子,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修为蓦然间已到了筑基后期,如此修士岂不让外人心生忌惮之意?
张家已经不是当时刚从白猿山举族迁移到滨海城的样子了,那时候张家族人在冲灵山中呆了些时日,待恢复了些许元气后,在张同安的安排下,族人有条不紊地在城中各个坊市中,一间间地开着张家铺,花了二三十年时间才慢慢将渠道打通。
这时属于张家的第一个船队也正好下了海,自此张家做起了这海贸的生意。
可以说在沧古洋海族疆域与南州往来的所有船队,它们的背后最少也是位金丹真人。没有高阶修士撑着,可做不来这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