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奴仆俗事繁多,哪有功夫赏舞品茶?多谢怡亲王美意,景潇就此告辞。”
王静竺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家身份,彬彬有礼地婉拒,不卑不亢。不但不卑微,反而自然流露出一份高洁之态。
元容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李涟故意贬低王静竺,见王静竺无意争执,元容也懒得搭理,一甩袖子,抬腿就走,连辞别的话都不奉送了。
王静竺见元容就这么拂袖而去,惊诧之余,也有几分快意,但她还是维持住了人设,礼貌地福了福身,向李涟辞行,行礼完毕,才疾步去追元容。
李涟气得跺脚,她故意佯作不知王静竺的名字,一是为了狠狠踩王静竺一脚,二是为了和元容搭话,一般情况下,元容难道不是应该向她介绍一下王静竺的名字吗?
出了皇城,王静竺才问元容:“元容哥哥,李涟毕竟是星河皇室封的亲王……”
元容讥笑:“李氏自知自家皇位时日无多,从五百年前就开始大肆分封,一家子不是亲王就是公主,就连宰相大臣也多出自李氏一姓。他家不余遗力地挖星河帝国的墙角,一副捞够了走人的无耻之态,谁人不知?各大宗门、家族知道他们是最后的疯狂了,免得他们狗急跳墙反咬一口,只要不涉及自己利益,就由着他们吸帝国的血,仅此而已。景潇,你记住了,李氏没几天好蹦跶的了,不必与他们翻脸,但也不用曲意逢迎。”
王静竺讶然。“没几年了吗?不是说他家老祖以命换来的功勋,保其皇族地位五千年吗?”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快过了五千年了。”元容对王静竺眨眨眼,一脸看笑话的唏嘘。
王静竺不禁回头去看皇城门一侧的太子墙。
太子墙上文字灼灼闪光,楚王李诩的排名已然到了第三。
“我以为还要有几百年呢?如此说来,楚王的努力,岂不是都……”
元容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以神念传音悄悄说:到这一代就结束了。不过,太子墙上的功勋也不是全然无用。无论将来帝位花落谁家,对有功之臣,总不好苛待的。
王静竺所知道的帝王朝代更替,无不充满血雨腥风,不过,她自动把“换皇帝”转换为“更换市长县长”,就大约理解一二了。
楚王李诩功勋积累再多,也当不了皇帝了,不过,或许会因为功勋卓越被新皇赏个官儿当当?
唉,他王爷都当过了,就算去当个宰相,怕也是折辱吧?
可怜的楚王!
王静竺花了几分钟来怜悯李诩,然后心思就转回到自己身上。
李氏下台后,她与李氏的生意是否还能持续?李家这会儿该不会在挪用国库和她做生意吧?若是,她会不会被新皇清算?
新皇又会是谁呢?
王静竺仰头望天,希望自己的好闺蜜天后娘娘,能够给出一点暗示。
然而,她望了半天,脖子都酸了,天上云集云散,什么也没有。
元容与王静竺辞别,自回凤苑去。
凤苑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见到元容回来,沈菲第一个哭着扑上去,抱着元容摸摸胳膊摸摸腿,说是要检查看看元容是否安好,但元容觉得这个师妹就是想揩他油。
王静竺回柳园,请了行安和慧心,说了自己的打算,但并没有提黄沙海湾的特殊之处,对仙墓只字不提。
行安说:“姑娘怎么选了如此荒僻之地?不是已经有了天澜道园区……”
慧心干咳一声,打断了行安的话。“我们奉老祖之令保护太姑祖。太姑祖您但管吩咐,我们照做就是。”
王静竺很满意这个态度。“你们收拾收拾,留下两个人看守柳园便好,其他人都跟我去黄沙海湾。”
“小紫安,小欣子在闭关修炼,你就留在柳园等她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