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放了新申请过来的小超算,暂定为数据楼层,各类实验数据都在这里处理,娄景辉正在带人往墙上贴数据纸,墙壁面积大了,数据纸无需像鱼鳞一般层层叠叠,可以留出赏心悦目的空隙。
二楼则是屠宰场,各种实验动物拉到这里为科学献身,同时各类实验设备也整齐码放在二楼,能趁着动物们尸骨未寒,及时得出数据。
三楼,空空荡荡。
宋河转了一圈,只在三楼看见灰尘,连张桌子都没有。
“老实验室的东西,底下三层就放完了,还绰绰有余。”陪同老大视察的范桃开口解释,“最上面这一层我们不知道该放什么。”
“简单啊,先改一半面积当住宿区!”宋河道。
“住宿区?”范桃一愣。
“茶水间搞上两间,做实验累了上来吃吃喝喝。再摆几张折叠床,通宵做实验累了,上来睡一会儿。”宋河说,“你负责办吧,我给你拨款。”
“好!”范桃倒也利落,一秒进入工作状态,四处打量顶楼的空间,思索住宿区该怎么布置。
宋河下楼,二楼已经开始上实验了,团队成员们忙着给一台台设备通电,从地下室的死牢里提出猴子和小白鼠,执行向科学献祭生命的流程。
换了宽敞的新实验室,效率明显高了不少,白大褂们匆忙地来来去去,过道笔直,没有绊脚的杂物,完全不用担心摔跤。
宋河来到一楼,站在数据墙前,开始他自己的工作。
目前整个实验团队的运行模式,是全体成员不停做实验,搜集各类数据,最终所有汇总数据一股脑交给老大去参悟。
眼下,数据墙上已经贴了数百张纸,折线、散点、照片、表格……数据量已足够大!
到了这一步,接下来能否顺利出成果,完全取决于宋河的悟性!
一把心算胶囊下肚,他聚精会神地扫读每张数据纸。
娄景辉跟在他身后,手拿平板电脑待命。
宋河不时俯身向前,用铅笔在数据纸上做标记,头也不回地下达命令。
“这里合并简化一下,精确到两位小数。”
“此处应该有错误,再核实一遍。”
“怎么搞的?这部分数据是谁做的?刘维尔形式都搞不明白?m是微分流形,m的余切丛会是这种样子吗?”
“太离谱了,同痕于恒等映射的辛同胚不可能是这样,你让他们把原始数据给我贴过来,我自己做建模!”
宋河像个凶狠的老师,一份份批改试卷,疯狂圈错题!
整个一楼鸦雀无声,娄景辉不断把有问题的数据发在工作群里,负责处理数据的白大褂们紧张地直冒汗。
大家对老大的数学能力除了佩服还是佩服,绝对的火眼金睛,一切细微的数据谬误都逃不过他的匆匆一瞥,不但能揪出团队成员们的计算错误,甚至还能察觉到仪器设备的故障,堪称实验室活神仙!
大家对老大很佩服,但老大却对大家挺失望。
他真不想给这么多数据纠错,太烧脑太劳神了!
团队还是太年轻,实战经验还是不足,磨合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做科研从来都不是易事,培养一支铁军般的团队更是难于登天!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
团队成员们都撤回宿舍休息了,只剩寥寥几个人还在坚守。
实验室变得安静,静谧正适合思考。
宋河站在数据墙前,面色凝重,眼神中却蕴藏一丝兴奋。
他有种感觉……距离出成果越来越近了!
不,应该说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