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这情况,应该是我赢了才对。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薰儿极其笃定。
还有小医仙刚刚嘴角露出的那抹微不可察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被薰儿清楚的捕捉到了。
那笑容,就是自己现在内心如此不安的根源。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薰儿冥思苦想问题出在哪里时,看到了神色缓和下来的萧炎,那松了口气的表情。
旋即,便是看到萧炎望着小医仙离去的方向,眼中流露着感激之色。
一瞬间,薰儿宛若醍醐灌顶!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该死!被那女人摆了一道!
现在这情况看似是自己赢了,在其他学生眼里也同样是如此。
但无论是这些外人亦或自己是如何认为的都不重要,真正决定结果的,是萧炎本人!
在被针锋相对的两人同时质问选择哪一边,将萧炎架在火上烤令他窘迫不堪之时,其中一方突然放手了,用脚趾头想象都知道萧炎对放手的那人是什么感觉!
感激!心底不由得会觉得的对方体谅自己!本能的认为对方帮助自己脱离了窘境!即便对方就是造成这份窘境的根源!!!
萧炎心中对放手的那一方,也就是小医仙,哪怕心里没有明显的感觉,也会不由得提升对她的好感。
而自己这个不放手的人,即便不会让萧炎对自己的好感下滑,和小医仙善解人意的举措一对比明显落了下乘!
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临走时的那抹微笑,就是阴谋得逞的笑容!!!
这个小医仙,当真是好算计!
短暂的埋怨自己为何沉不住气后,薰儿的心底立刻将小医仙的危险系数又提高了几个等级,同时也明白小医仙的意图如何了。
这女人,根本就没打算在某次交锋中正面获胜,做着细水长流的打算,一点一点的,润雨无声的提升萧炎对她的好感,甚至连萧炎本人都未能察觉!
(可恶.是我大意了,中了她的激将法。)
薰儿阴着脸,很快便是调整好了心态。
既然已经中计,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往好了想,至少通过这一回让自己明白了小医仙的战略意图,自己以后也能更加有效的防备她。
这也就是薰儿,好歹中了计后还能反应过来,换做萧媚估计会得意洋洋享受胜利的喜悦,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其实已经输了。
“呼”薰儿深深舒了口气,面色如常,微笑着对萧炎道:“萧炎哥哥,我们快吃饭吧,吃完了回去休息一会,下午还要上课呢~”
“嗯。”
萧炎轻笑着点了点头,埋头吃起饭来。
看着萧炎的侧脸,薰儿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执念,以及深邃的占有欲望。
这眼神,是那般的病态。
(萧炎哥哥,我绝对要得到你。)
薰儿的心中不断低喃,桌下的玉拳亦是紧紧攥起。
(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灵魂,亦或是你的心。)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谁也,不让。)
迦南学院的远方,加玛帝国,云岚宗,生死门内。
一名披头散发,宛若野人的粉发少女佝偻着腰,手中攥着血色的长剑。
定睛一看,那血色长剑上凹凸不平,尽是包覆着已然凝固的稠状液体。
很显然,这长剑之所以是如此血红,皆是因为沾染的鲜血太多,鲜血干涸后包裹在剑刃上形成一层厚厚的血皮,使得剑刃根本不同最初那般锋利。
这柄长剑,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更像是一柄钝器。
而这名披头散发的,如同野人的粉发少女,身体虽是佝偻着,但身上凶戾的气势丝毫不减,埋藏于肮脏的及膝长发中的双眼精光如炬,如同野兽般悍戾,哪怕只是盯着看都会让人双腿发软!
何其凶悍的眼神!这眼神比起妙龄少女,更像是远古凶兽!
云岚宗少宗主!纳兰嫣然!
现如今等级,一星斗灵!!!
突然,一旁的草丛中传来一阵骚动,下一秒一直凶狠的白纹黑虎从林中跃出,嘶吼着向纳兰嫣然扑了过来。
“吼!!!!!”
五阶魔兽,凶魇虎兽!
速度!力量!反应!皆为五阶魔兽中的王者!
这是连斗王巅峰强者都要谨慎对待的存在!稍有不慎就会被那尖锐的牙口贯穿咽喉!!!
然而面对凶魇虎兽的嘶吼咆哮,纳兰嫣然仍然佝偻着腰,仿若是没有察觉般,毫无动作。
而凶魇虎兽,绝不会因纳兰嫣然的木讷而放过这顿美餐!
凶魇虎兽身形宛若一道黑影,眨眼间便已飞扑到纳兰嫣然上方,那血盆大口留着腥臭的涎水,那就连加玛帝国最顶级的工匠制造的武器都能轻易咬碎的牙口对准纳兰嫣然撕咬而下。
凶魇虎兽仿佛已经看见,纳兰嫣然的无头尸体了!
然而就在凶魇虎兽的牙口触碰到纳兰嫣然那散乱发丝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凝滞了。
纳兰嫣然持剑的手消失了一瞬,而后再次回归了原位。
紧接着,那凶魇虎兽的脖子处出现一道极其完美的刀痕,巨大的脑袋与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地,脖颈处的横切面竟是那般的光滑。
这一切,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凶魇虎兽依旧是那副狰狞的神情,似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死亡,就连凶魇虎兽体内的鲜血都像是才反应过来,从凶魇虎兽的脖颈断裂处缓缓流淌出来,染红了这片土地。
纳兰嫣然这才转过身来,缓缓蹲下身,看似无力的伸出手,拎起那凶魇虎兽的脑袋。
接着,张开布满血丝的牙口,猛然咬了下去,硬生生将凶魇虎兽的头骨咬碎,咀嚼,连同毛皮一同咽下。
“萧炎.萧炎”
纳兰嫣然低喃着,满口沾染着鲜血,嘴角粘着一簇又一簇虎毛,滴滴鲜血点缀在脸上,不断啃食着凶魇虎兽的尸体,凶戾的眼神是那般的笃定。
“赢的人是我。”
纳兰嫣然眼中写满了执着,宛如在陈述事实般,如此宣誓。